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这天加班到深夜，池骋开车送吴所畏回家。
车子停在老旧的居民楼下，吴所畏解开安全带时，池骋忽然说。
“上去喝杯茶？”
吴所畏愣了愣，路灯在他眼里晃出细碎的光。
“不太方便。”
“我刚搬过来。”
池骋扯了个谎，目光扫过三楼那扇亮着灯的窗。
那是吴所畏的住处，他查过。
吴所畏终究还是下了车。
公寓是两居室，装修简单，阳台上晾着几件白衬衫，书桌上堆着市场分析报告，角落里放着一个落了灰的篮球。
那是当年他们打赌输了的赌注，吴所畏一直没拿走。
“你还留着这个？”
吴所畏拿起篮球，指尖拂过上面的签名。
“忘了扔。”
池骋转身去泡茶，耳尖却有些发烫。
其实他每天都会擦这个篮球，就像每天都会对着吴所畏的照片发呆一样。
吴所畏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
墙上挂着城市夜景的照片，角度很刁钻。
像极了他当年为了拍池骋公司的黑料，爬了三个小时天台才拍到的画面。
“茶来了。”
池骋把杯子递给他，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两人同时缩回手，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热气。
“当年的事”
池骋率先打破沉默。
“我承认我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我……”
“不是因为这个。”
吴所畏打断他，声音很轻。
“那天庆功宴，我在门外听到你跟你爸打电话，你说‘不过是个玩物，赢了就没意思了’。”
池骋猛地抬头，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他想起那天喝多了，父亲在电话里骂他“为了个男人耽误正事”，他气不过才说了气话，没想到被吴所畏听了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
池骋急着想解释，却被吴所畏摇头打断。
“都过去了。”
吴所畏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池骋跟着站起来，在他走到门口时，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
“吴所畏，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在酒局上跟我抢客户，从你熬夜做策划只为了压我一头，从你……”
“从你在我生病时，笨拙地给我熬粥，却嘴硬说是“怕你死了没人跟我斗”。”
吴所畏的手腕在他掌心微微颤抖，却没有挣开。
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一道沉默的刻度。
“池骋”
吴所畏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我们斗了那么久，你确定这是喜欢，不是不甘心？”
第三章：项目
城东项目的推进并不顺利。
立阳集团内部有人反对和池骋合作，放出消息说吴所畏“吃里扒外”，当年是靠出卖公司机密才跳槽的。
流言蜚语像藤蔓一样疯长，吴所畏每天被董事会约谈，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
池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动用关系查到是立阳副总在背后搞鬼。
那人是当年被吴所畏挤下去的竞争对手。
“需要帮忙吗？”
池骋在电话里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不用。”
吴所畏的声音很疲惫，却依旧硬气。
“我的事，自己能解决。”
池骋没听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