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匿名给董事会寄去了副总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恰好”让媒体拍到副总私下接触其他开发商的照片。
风波平息那天，吴所畏在办公室待到很晚。
池骋开车在楼下等他，看到他走出来时，脚步有些虚浮。
“上车。”
池骋降下车窗。
吴所畏没动。
“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
池骋挑眉。
“见不得我的……对手受委屈。”
吴所畏忽然笑了，月光落在他脸上，驱散了些疲惫。
“池骋，你还是这么霸道。”
“只对你。”
池骋的声音放软了些。
“去吃点东西？”
他们去了当年常去的夜市，点了烤腰子、毛豆，还有吴所畏最爱的冰镇啤酒。
烟火气缭绕中，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他们还在斗得你死我活，却会在深夜的夜市偶遇，一边互相嘲讽，一边抢对方盘子里的烤串。
“其实我当年离开，不全是因为那句话。”
吴所畏喝了口啤酒，眼神有些飘忽。
“我怕再待下去，会真的输给你。不是输在生意上，是输在……”
他没说下去，但池骋懂了。
怕输在心动里。
“那现在呢？”
池骋追问，心跳得像擂鼓。
吴所畏看着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池骋，你长胡子了。”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池骋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吴所畏，别再逃了。”
夜市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远处传来的、不知谁家收音机里的老歌。
“……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
第四章：父亲
池骋的父亲终究还是知道了。
那天池骋带着吴所畏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两人站在角落说话时，被父亲撞见。
池父脸色铁青，当场拂袖而去。
“麻烦来了。”
吴所畏耸耸肩，语气轻松，眼底却藏着一丝紧张。
池骋握紧他的手。
“别怕，有我。”
池父把他叫回家，摔了杯子，骂他“不知廉耻”“丢尽池家的脸”，甚至以断绝关系、冻结公司资金相威胁。
“爸，我喜欢吴所畏，跟他是男是女没关系。”
池骋站得笔直。
“当年我跟他斗，是因为不服气；现在我想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
“你懂什么是爱？”
池父气得发抖。
“他就是看上了池家的钱！”
“他不是。”
池骋拿出手机，翻出吴所畏的银行流水。
“他离开我之后，住过地下室，吃了三个月泡面，靠自己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他比谁都骄傲，比谁都干净。”
池父看着流水单，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池骋语气坚定。
他走出家门时，看到吴所畏的车停在巷口。
车窗开着，吴所畏正望着夜空发呆，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等很久了？”
池骋拉开车门坐进去。
“没多久。”
吴所畏递给他一瓶温水。
“你爸……”
“搞定了。”
池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