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咖啡馆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棱镜”咖啡馆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池骋搅动着杯里的拿铁，目光落在街对面。
那栋挂着“立阳集团”招牌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流云。
像极了五年前他和吴所畏第一次正面交锋时，吴所畏眼里的锋芒。
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池总，立阳集团的合作方案已确认，对方负责人下午三点到公司。”
池骋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个“好”。
五年前，他赢了那场商战，却在庆功宴的第二天，看着吴所畏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
没有争吵，没有解释，只有一张留在玄关的便签，字迹清隽：“池骋，游戏结束了。”
那时的他，正沉浸在“胜利者”的自得里，以为吴所畏不过是输不起的落荒而逃。
直到清理公寓时，在书柜最深处翻出一个旧笔记本，里面记满了吴所畏为了“报复”他做的策划，最后几页却歪歪扭扭写着。
“他今天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池骋做饭居然不难吃”“原来他怕黑”。
有些感情，早在针锋相对的缝隙里，悄悄生了根。
“池总？”
一个清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点熟悉的戏谑。
池骋猛地回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吴所畏穿着烟灰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上那道浅浅的疤。
是当年为了抢一份合同，被竞争对手推下楼梯时留下的。
“好久不见。”
吴所畏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指尖在桌沿敲了敲。
“没想到合作方是你，池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池骋喉结滚动，压下翻涌的情绪：“吴总监也不赖，能坐到立阳的谈判桌前。”
五年里，吴所畏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爬到了立阳集团市场总监的位置。
池骋偶尔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的消息。
照片里的人总是西装革履，眉眼间的桀骜被沉稳取代，却依旧藏着不肯认输的劲儿。
“说正事吧。”
吴所畏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推到他面前。
“关于城东那块地的开发计划，我们……”
池骋没看文件，目光落在他微颤的指尖上。
他记得吴所畏紧张时会这样，当年在酒局上被客户刁难，他也是这样攥着酒杯，却硬是笑着把刁难顶了回去。
“吴所畏”
池骋打断他。
“你当年为什么走？”
吴所畏捏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抬眼时，笑意淡了些：“池总，公私要分明。”
“我问你为什么走。”
池骋往前倾身，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是因为输了不甘心，还是……”
还是因为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
咖啡馆的风铃忽然响了，穿堂风卷着落叶的气息进来。
吴所畏避开他的目光，端起服务生送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池骋，我们从来都只是对手。”
第二章：旧公寓
合作谈判比想象中顺利，却也比想象中煎熬。
每次开会，池骋总会不由自主地观察吴所畏。
他听汇报时会微微皱眉，记笔记时习惯用红色笔圈重点，喝咖啡要加三块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