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蚀刻之力，”蚀刻者的声音带着赞许，“直接改写事物的本质规则。”
荒凉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全新力量。这种力量感与现实中拧紧一千个螺丝的疲惫截然不同，它让人上瘾。
“如果我在现实中使用这种力量...”
“理论上可以，但极度危险。”蚀刻者警告道，“古神法则与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相互冲突，稍有不慎，你可能会被两个世界同时排斥，成为无处容身的孤魂。”
荒凉还想问什么，但脚下的青铜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远方的几何体建筑开始崩塌，天空中的三颗太阳疯狂旋转。
“时间到了，”蚀刻者的形体开始变得透明，“现实正在召唤你。记住，荒凉，力量需要代价。”
荒凉猛地睁开眼。
清晨六点的闹钟正疯狂作响。阳光透过布满油污的窗户照在他脸上，隔壁工友已经开始洗漱，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宿醉头痛。
3 现实扭曲
他坐起身，感觉比睡下前还要疲惫。但当他抬手揉眼时，愣住了。
他的掌心，有一个淡淡的、青铜色的印记，正是昨夜在梦中凝聚的那个符文图案。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一整天的工作，荒凉都心不在焉。机床的轰鸣声让他头痛欲裂，每一次触碰冰冷的金属零件，都会让他想起梦中那块被改造的青铜。
午餐时间，他独自坐在食堂角落，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那个印记还在，像是纹身，但又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工友大李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
荒凉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没什么，沾了点油污。”
大李耸耸肩，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着寡淡的饭菜：“听说了吗？三号流水线昨晚出事了。”
荒凉抬起头：“什么事？”
“不知道，封得严严实实的。”大李压低声音，“但我听夜班的老张说，昨晚三号线的机床突然全部停转，监控录像显示所有机器同时冒出了...青铜色的锈迹。”
荒凉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下班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宿舍，而是绕道去了三号车间。果然，整个车间都被封锁，门口站着几个神色严肃的陌生面孔，穿着不是工厂保安的制服。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个陌生人转过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他。那人的眼睛，是纯粹的紫色，没有瞳孔，没有眼白。
荒凉倒退一步，转身就跑。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但不敢回头。穿过错综复杂的厂区小路，翻过锈迹斑斑的铁丝网，直到肺像着火般疼痛，他才敢停下来喘气。
夜色渐深，他不敢回宿舍，只好躲进工厂边缘一处废弃的仓库。这里堆满了淘汰的旧机器，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
他蜷缩在一台老式冲压机后面，试图理清思绪。梦中的世界是真实的吗？那个紫色眼睛的人是谁？三号车间的异常和他有关吗？
“找到你了。”
荒凉猛地抬头，看见仓库门口站着那个紫色眼睛的人。月光从破败的屋顶漏下，照亮那人手中某种非金属非木质的奇异武器。
“你们是谁？”荒凉问，声音因恐惧而嘶哑。
“守门人，”那人回答，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负责确保两个世界不会相互污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