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像一道强光，瞬间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这才是我们奋斗的意义！不是为了一时的名利，而是为了这一个个具体而微的、能切实改善人们生活、甚至挽救生命的数据。
“走！”我拉起林晓晓的手，“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今晚我请客，庆祝我们真正的成功！”
第九章 深海巨鳄的阴影
短暂的庆祝之后，我们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
来人是全球科技巨头“星璇科技”亚太区的投资总裁，一位名叫苏珊·陈的美籍华人。她举止干练，气场强大，与张恒那种浮于表面的傲慢不同，她的压迫感来自于其背后庞大的商业帝国和精准的职业素养。
她在会议室直接抛出了一份让人无法拒绝的合作方案：星璇科技希望以天价收购“灵犀”AI的海外独家代理权，并邀请我们团队整体加入星璇的全球AI研发计划。
“陈先生，默言科技的技术理念让我们印象深刻。”苏珊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AI竞赛是一场马拉松，需要庞大的算力、全球化的数据和应用场景。星璇可以提供这一切。单打独斗，或许能成为一家不错的本土公司；但携手星璇，你们有机会改变世界。”
条件优厚得令人咋舌。会议结束后，团队内部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以李雯为代表的一部分管理层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借助星璇的渠道和资源，“灵犀”可以迅速走向世界，实现我们“技术普惠”的终极梦想，同时也能让团队和早期投资者获得巨大的财务回报。
但以核心研发主管为代表的另一派则充满了忧虑。“默哥，加入星璇，我们还能保持‘灵犀’的独立性吗？我们的数据隐私准则，还能坚持吗？他们看中的是我们的技术，但更可能的是，将我们吞并、消化，然后贴上他们的标签。我们奋斗的一切，可能就此失去灵魂。”
我听着双方的激烈辩论，没有立刻表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星璇科技看似光鲜的合作背后，是标准的“糖衣炮弹”。前世，无数充满创造力的初创公司就是这样被巨头消化吸收，最终泯然众人。他们需要的不是合作伙伴，而是养分。
晚上，我和林晓晓再次登上了公司天台。夜风微凉。
“你怎么想？”她问我。
“苏珊今天私下给了我一个承诺，”我笑了笑，带着一丝嘲讽，“她说，只要我点头，我可以直接进入星璇全球研究院，年薪和股票期权是现在的十倍。他们想买的，不是‘灵犀’，是我这个人，和团队的大脑。”
“你心动吗？”林晓晓看着我，眼神清澈。
“晓晓，”我指向脚下这片我们一手打造的天地，“这里的确很小，很累，前途未卜。但这里的一行代码，一个产品方向，都由我们自己做主。我们可以为了理想，去做那些不赚钱但有意义的事情，比如那个医疗辅助诊断系统。如果去了星璇，我或许能获得世俗意义上的巨大成功，但‘陈默’这个名字，以及‘默言科技’所代表的一切，就死了。”
她握住我的手，指尖传来温暖而坚定的力量：“我认识的陈默，从来就不是一个甘心为巨头打工的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