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无妨，起来吧。”
3 后宫风云起
由于皇帝近日来的独宠，披香殿成了宫中最新的焦点，
皇后在次日便遣人送来了“赏赐”——几匹颜色老气、花样过时的锦缎，以及一套厚重得几乎能压断脖颈的赤金头面。
那位曾经风头正盛的林贵妃，则是在御花园“偶遇”了她。
“哟，这位便是新来的武宸妃妹妹吧？”林贵妃嗓音娇脆，一身烟霞色罗裙，环佩叮当，被一群宫女簇拥着走来。她上下打量着凤翎，目光在她未施脂粉的脸上和简单束起的发髻上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果然……英气不凡。只是这后宫不比边关，妹妹这般素净，怕是会惹人笑话，说我们皇家苛待了功臣呢。”
她亲热地挽上来，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几乎要嵌进凤翎的臂膀：“陛下近日政务繁忙，怕是暂时顾不上妹妹。妹妹若觉得寂寞，大可来寻姐姐说话解闷。”话语里的拉拢与试探，昭然若揭。
凤翎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语气平淡无波：“多谢贵妃娘娘好意，凤翎习惯清静。”
林贵妃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不快。
凤翎快步离开了，她走过长廊，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背上，伴随着压低的、却足够让她听见的议论：
“瞧见没，就是她，那个女将军……”
“啧啧，一身煞气，晚上睡觉怕不是要抱着刀？”
“什么将军，到了这儿，还不是得跟咱们一样，等着陛下恩宠……”
“粗鄙武夫，怕是连宫规都学不全……”
***
这日请安后，一位姓宋的美人，在宫道狭窄处拦住了凤翎的去路。
“武宸妃姐姐留步。”宋美人扶着鬓角，语气娇蛮，“姐姐入宫几日，想必对宫规还不熟悉。这路，位份低的该让着位份高的，姐姐虽是妃位，但妹妹好歹也比姐姐早入宫几年，这路……”
她故意顿了顿，等着看凤翎窘迫或动怒。
凤翎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她没有说话，让宋美人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你……你看什么？”宋美人强自镇定，竟伸出手想去推搡凤翎的肩膀，“让开！”
就在她那涂着丹蔻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凤翎宫装的瞬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甚至没人看清凤翎是如何动作的，只听宋美人“哎呀”一声痛呼，手腕已被凤翎三根手指扣住，轻轻一扭一带。
动作快如闪电，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宋美人瞬间半边身子酸麻剧痛，失去了所有力气，又未曾伤及她的筋骨。
凤翎凑近一步，在宋美人因疼痛和惊恐而放大的瞳孔注视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吐出两个字：“退下。”
宋美人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被自己的宫女扶住，看向凤翎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再不敢多说一个字，灰溜溜地让开了道路。
周围瞬间死寂。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妃嫔、宫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低着头不敢一语。
凤翎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尘埃，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
从御花园返回披香殿的路上，她又看见了那个额角有暗红色胎记的宫女。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些，那宫女正低着头，在擦拭一处廊柱，似乎只是个普通的粗使宫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