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车回了公司。
季瑶还在办公室等我。
“你提前回来了。”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语气里没有意外。
“我……我看到……”我装出惊恐的样子，话都说不完整。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对吗？”她接过我的话，“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忘记的。”
她把我按在椅子上，给我戴上了头盔。
这一次，剥离的过程有点难受。
探针在我脑子里搅动的幅度更大，像是在用工业吸尘器清理我的大脑。
等我再睁开眼，我只记得我去了仓库，然后因为太害怕就跑了回来。
至于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一片模糊。
“好了，记忆已经封存。”季瑶的声音很满意，“这是剩下的钱。”
又一个信封。
我接过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立刻从鞋底拿出那部旧手机。
视频还在。
我点开播放。
清晰的画面，那个清洁工，那辆垃圾车，那截断臂，那个衔尾蛇纹身。
证据。
这是我用五万块和半条命换回来的证据。
但我该怎么办？
报警？
警察会相信一个实习生用针孔摄像头拍到的、关于顶级科技公司“乱扔垃圾”的视频吗？
他们只会把我当疯子。
去找媒体？
墨菲斯公司的公关部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我需要一个能看懂这东西分量的人。
一个……不属于“地上”世界的人。
我想到了一个名字。
“摆渡人”。
这是记忆黑市里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只知道他技术高超，能修复被损坏的记忆，也能从加密的数据里捞出针来。
当然，收费也高得离谱。
找到他只有一个办法。
去一个叫做“忘川”的暗网论坛，发一个求助帖，用他们看得懂的“黑话”。
我用公共wifi，挂了七八层代理，才登上了那个论坛。
整个页面是黑色的，只有流动的绿色代码。
我发了个帖子。
标题：“新货上架，品相完美，求鉴定师。”
内容：“一段‘清洁工’主题的行为艺术录像，时长十秒，高清无码，带独家纹身特写。只换一个答案：这是什么？”
我把视频里纹身的截图贴了上去。
然后就是等待。
我不知道“摆渡人”会不会看到，或者他会不会理我。
一个小时过去了，帖子下面只有几个嘲笑我是新人的回复。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ID叫“Ferryman”的人，给我发了条私信。
只有两个字。
“地址。”
我心脏狂跳。
是他。
我把一个加密的一次性邮箱地址发了过去。
很快，我收到了回信。
“东西不错，是个稀罕玩意儿。你的答案，值我出手一次。但我要的不是钱。”
“那你要什么？”我回过去。
“我要你。或者说，我要你当我的‘眼睛’和‘手’，进入墨菲斯内部。你拍到的这个纹身，叫‘衔尾蛇’，是一个秘密实验的代号。这个实验，我追了三年。”
我愣住了。
我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当成替身，怎么就扯上了一个秘密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