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赶紧躺下，心脏怦怦直跳。
熄灯了。
整个宿舍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规则第四条：熄灯后，绝对不要从窗户往外看，也不要回应任何来自窗外的声音。
黑暗中，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沙沙”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过来。
那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玻璃。
一下，又一下。
很有节奏。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那声音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然后停了。
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像是小女孩的声音，在窗外响了起来。
“哥哥……开开窗……我好冷啊……”
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特别可怜。
我旁边床铺的一个新人，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哥哥……求求你了……”
那个新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似乎在犹豫。
“别动。”冯饱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很轻，但很清晰。
那个新人像是没听见。他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犯傻！”我忍不住低声警告他。
但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向窗户。
宿舍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走到了窗边，伸出手，似乎要去拉开窗帘。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窗帘的那一刻，顾常歌的床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咳。”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宿舍里却格外清晰。
那个新人被这声咳嗽吓了一跳，猛地缩回了手。
窗外，小女孩的声音消失了。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新人才哆哆嗦嗦地爬回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松了口气。
我看向顾常歌的床铺，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为什么要救那个新人？这家伙不像是个好人。
我正想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我“感觉”到，顾常歌的情绪，不是“善意”，也不是“同情”。
而是一种……“失望”。
他在失望？失望那个新人没有去开窗？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这家伙，是想让那个新人去送死！他想看看，违反了规则第四条，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声咳嗽，只是个意外。也许是他不小心发出的。
我后背一阵发凉。
这个顾常歌，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3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广播准时响起，我们起床，吃饭，然后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工作内容依然是打扫卫生。
那个昨天差点去开窗的新人，今天精神很差，脸色比纸还白。他看谁都躲躲闪闪的，尤其是顾常歌。
顾常歌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甚至还主动跟人打招呼。
但我知道，那张笑脸下面，藏着的是什么。
上午，我们正在西区走廊拖地。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滑梯，有秋千，十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小孩子正在那里玩耍。
他们的笑声很清脆，传遍了整个孤儿院。
“嘻嘻嘻……”
“哈哈哈……”
笑声一直没有停过。
规则第五条：孩子们的笑声是幸福的证明。如果您在非休息时间听不到孩子们的笑ush声，请立刻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