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能力?
我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叫顾常歌的男人。他吃得面不改色,甚至还对院长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院长看到他的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规则第一条,时刻保持微笑。
我也赶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院长满意地看着我们一个个空掉的餐盘,笑容又恢复了那种标准化的样子。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下午,大家一起打扫卫生吧。”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食堂。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冷汗。
“欢迎来到地狱。”冯饱饱站起身,看都没看我一眼,淡淡地说。
2
下午的“打扫卫生”,就是把宿舍和走廊拖一遍。
水是浑浊的,拖把散发着霉味。每个人都默默地干着活,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
我一边拖地,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个地方。
走廊的墙上挂着一个老式挂钟,但它的指针永远停在九点五十五分的位置。无论什么时候看过去,都是这个时间。
“别看了。”冯饱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个钟是坏的。”
“你怎么知道?”
“老人告诉我的。”她指了指墙角一个正在擦窗户的老头,“他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
三个月?在这种鬼地方待三个月?
我看着那个老头,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和肌肉融为一体,看起来无比自然,也无比诡异。
“真正的晚上十点,不是看那个钟。”冯饱饱压低声音,“是听广播。广播响了,就必须立刻回宿舍。”
我点了点头,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一个推着清洁车,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男人从走廊尽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很高,很瘦,像一根竹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只是机械地挥动着手里的拖把。
“清洁工。”冯饱饱提醒我,“记住规则第六条,他只打扫西区。我们现在就在西区。”
清洁工推着车,从我们身边经过,没有看任何人一眼。他的车上放着水桶和各种清洁工具,还有一把看起来很沉重的,锈迹斑斑的大号扳手。
他走过之后,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水痕。
我注意到,顾常歌的眼神一直跟着那个清洁工,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打扫工作很枯燥,但没人敢偷懒。院长的眼睛好像无处不在。
好不容易熬到了所谓的“晚饭”时间,又是那种黏糊糊的糊状物。这一次,我有了心理准备,面带微笑地把它吃了下去。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能“感觉”到,院长很“愉悦”。她喜欢看我们顺从地吃下她准备的“食物”。
晚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但没人敢乱走。所有人都待在宿舍里,等待着那个决定生死的广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宿舍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接着,一个机械的女声从墙上的喇叭里传了出来。
“现在是晚上十点整。请各位员工立刻回到自己的床位,准备休息。晚安。”
广播声一响,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开关的木偶,迅速爬上自己的床,用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