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和我们一起打扫的人,连同他们的拖把,都消失了。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我看着顾常歌。
他也正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反应挺快啊,叶帆。”他说。
“你也是。”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合作一下?”他突然提议,“你,我,还有她。”他指了指冯饱饱,“我们三个是新人里最冷静的。合作,活下去的几率更大。”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
我还记着他昨晚想害死那个新人的事。
“就凭刚才,我们三个都活下来了。”他笑了笑,“而其他人,都死了。物竞天择,不是吗?”
冯饱饱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考虑一下。”顾常歌说完,就拿起拖把,继续“工作”去了,脸上还带着标准的微笑。
这个男人,是一条毒蛇。
4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
我们每天微笑,吃饭,打扫,听广播,睡觉。
再也没有发生笑声消失的事情。
那个差点开窗的新人,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他拒绝吃院长分发的食物。
结果,和第一个死掉的人一样,化成了一滩黑水。
顾常歌看到那一幕,眼睛里闪着光。
我开始怀疑,他的能力,是不是和别人的死亡有关。
这天下午,我们又在西区走廊打扫卫生。
清洁工推着他的车,像个幽灵一样,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注意到,他的腰间挂着一串钥匙。
那串钥匙在阳光下闪着光,其中有一把,是铜质的,看起来很古老。
我的心里一动。
东区走廊。
规则第六条,禁止我们进入。
但越是禁止的地方,往往藏着离开这里的线索。
想要进入东区,首先得有钥匙。而钥匙,就在清洁工身上。
“你想进东区?”
冯饱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低声问。
我点了点头。
“太冒险了。”她说,“之前也有人尝试过,都失败了。”
“怎么失败的?”
“有人想偷钥匙,被清洁工当场用扳手砸碎了脑袋。有人想硬闯,那扇通往东区的门,根本打不开。”
“那清洁工呢?”我问,“他有什么规律吗?”
“他每天下午三点,会准时出现在西区走廊,打扫一遍,然后就推着车离开,回到东区。”冯饱饱说,“没人知道他在东区做什么。”
我看着走廊墙上那个永远停在九点五十五分的挂钟。
没有时间参照,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下午三点?
“看影子。”冯饱饱指了指窗外,“当那棵歪脖子树的影子,尖端碰到花园的滑梯底座时,差不多就是三点。”
我看了看,现在那影子还差一小段距离。
“你想做什么?”冯饱饱警惕地看着我。
“清洁工……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人成功从他那里得到过什么?”我问。
冯饱饱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就像个机器人,没有感情,没有需求。”
没有需求吗?
我不太相信。
在这个鬼地方,任何存在的东西,都有它运行的逻辑。
我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告诉我,这个清洁工,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