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赵珩闻言,眼中骤然爆出一缕精光,他几步跨下台阶,亲手将胡可扶起,急切地问道:“爱卿快讲!如何破解之法?”

胡可顺势起身,沉声道:“皇后娘娘凤体所承,依臣与师尊推算,确为皇子无疑。但偏偏就因为是皇子,其至阳至刚的命格,与当前星宿冲克,才引动了这水旱失调、国运不昌的异象。”

“为何?朕的皇儿,为何会……”赵珩不解,更不甘。

“陛下,此乃天运使然。师尊言道,如若这一胎是位公主,以其至阴至柔之质调和,则阴阳相济,国运必将焕然一新,可达‘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之盛世景象。奈何……天命在阳不在阴,故而才有此劫。”

“那破解之法究竟为何?”赵珩的耐心几乎耗尽。

胡可深吸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臣有两条应对之策,请陛下圣裁。其一,……釜底抽薪。趁皇子尚未降世,引产……以绝后患。如此,天象自平,灾异可消。”

“不可!绝对不可!”赵珩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脸色铁青,“皇后乃一国之母,与朕休戚与共!且她即将临盆,此时引产,无异于谋杀!国母若有任何不测,天下动荡,国家能好到哪去?此计荒谬,休得再提!”他无法想象失去柳氏,更无法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血。

胡可似乎早有所料,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臣知陛下仁厚,必不忍心。故而,臣向恩师苦苦哀求,终得第二条计策。此法虽迂回,却可两全。”

“快说!”

“陛下,五星连珠之祥瑞虽被血月所冲,但其根基未散。天象显示,有一应运而生的‘福星’,其命格贵不可言,能吸纳祥瑞,化解戾气。得此人者,可助我大胤转危为安,繁荣昌盛,国祚永延。”

赵珩眼中希望之火重燃:“此人在何处?朕立刻下旨,倾全国之力也要将他寻来!”

胡可却摇了摇头:“陛下,此人非凡俗,不可强寻。据师尊推算,她将与皇子殿下于同一日、同一时刻降生。她与皇子命运纠缠,互为因果。待皇子降生那日,陛下只需派人寻找京城内外,必有祥云缭绕、异香扑鼻之处,那便是此女降生之地。重要的是,此子乃是一名女婴。”

他顿了顿,继续说出计划的核心:“届时,陛下可对外宣称,皇后娘娘诞下的是龙凤双生子。将此女接入宫中,认为己出,册封公主。以其福星之命,调和皇子命格之刚猛,互补共生,便可化解当前危机,引动真正的盛世降临。”

皇帝赵珩听完,先是怔住,随即脸上阴霾尽扫,露出狂喜之色:“妙!妙啊!此计甚妙!哈哈哈!朕本就渴望能有一位公主,若得此女,既是朕的福星,又是朕的明珠,朕必视如己出,珍之爱之,将这世上所有的富贵荣宠都赐予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灾异平息、儿女双全、盛世再现的美好未来。

胡可深深一揖:“陛下英明。”

当夜,皇帝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了产后虚弱却同样忧心国事的柳皇后。柳氏初闻“皇子不详”之说,亦是心惊胆战,泪湿衣襟。但听到后续的破解之法,尤其是能将那福星女婴认为女儿,养在身边,她作为母亲的心又软了下来。既能解国家之难,又能全骨肉之情,还能得一娇女承欢膝下,她细细思量,最终含泪点头,认同了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