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手术刀,还有沈宴隔着玻璃的,冷漠的眼神。
然后是那片无尽的黑暗。
和被强行拽回人间的窒息感。
我尖叫着醒来,浑身都是冷汗。
沈宴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他会紧紧地抱住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
“念念,别怕,我在。”
“只是个噩梦,没事的。”
他的怀抱很温暖。
心跳声,沉稳有力。
曾经,这是我最贪恋的温度。
现在,我只觉得像烙铁一样,烫得我只想逃离。
我会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用手打他,用脚踹他。
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他从不还手。
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直到我力气耗尽,瘫软下来。
他会给我擦干眼泪,掖好被子,然后在我床边守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的眼下,总是有浓重的青黑。
可他看我的眼神,却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讽刺。
这份迟来的深情,算什么?
是对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的补偿?
还是对自己残忍行径的自我救赎?
不管是什么。
都晚了。
我开始拒绝和任何人交流。
包括医生和护士。
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像一只蚌,用坚硬的外壳,抵御着外界的一切。
沈宴没有办法。
他请来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一个看起来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