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狂跳,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我有些紧张。”我小声说。
他低笑一声,握住了我的手,“别怕,有我在。”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
和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
我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原来,被他珍视的感觉,是这样的。
哪怕这份珍视,是偷来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太后身边的掌事女官突然走到我们面前。
“七王爷,卿月小姐,太后请二位去暖阁一叙。”
我和寂尧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跟着女官来到暖阁,却发现里面不止太后一人。
皇帝,皇后,还有相爷,也就是卿月的父亲,都在。
气氛,有些凝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月儿,跪下!”相爷一见到我,就厉声喝道。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跪下。
寂尧也皱起了眉,“相爷,这是何意?”
相爷没理他,直接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呈给皇帝。
“陛下,这是臣女卿月与西境三皇子私通的信件!臣教女无方,请陛下降罪!”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相爷。
私通?
怎么可能!
皇帝接过信,脸色越来越沉。
寂尧也一把夺过信,看完之后,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
“卿月,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解释?
我说我不是卿月?
谁会信?
“逆女!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相爷一脚踹在我心口,我当即喷出一口血。
“来人!”皇帝龙颜大怒,“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拖下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架住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看向寂尧,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信任。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无尽的失望和冰冷的杀意。
“寂尧……”我几乎是本能地,用我自己的声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不再是卿月那般娇柔,而是带着一丝沙哑和破碎。
寂尧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和困惑。
这个声音……
好熟悉。
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漠。
“带走。”
我被拖出了暖阁,经过他身边时,我看到他紧紧攥着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终究,还是不信我。
或者说,是不信“卿气”。
也对。
证据确凿,我百口莫辩。
只是我不明白,这封信是哪来的?
相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等于毁了卿月,也毁了相府吗?
被关进天牢的那一刻,我想通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金蝉脱壳的局。
很快,相爷就会上奏,说真正的卿月早已重病不治,天牢里的这个,不过是府里一个样貌相似的丫鬟,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来污蔑相府。
而我,这个“丫鬟”,自然是死无对证。
这样一来,卿月的名声保住了,相府也摘干净了。
至于那个西境三皇子,大概也只是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