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川西大山深处的羌族寨子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禁忌:每当月圆之夜,千万不能吹奏羌笛,否则会唤醒沉睡在山中的亡灵。
九十八岁的释比老人杨金山去世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孙子杨小川。他说,七十年前,寨子里曾有个年轻人不信邪,在月圆之夜吹响了祖传的骨笛。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他僵死在寨楼里,手中的骨笛不翼而飞,而他的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更诡异的是,从那以后,寨子里的老人相继在月圆之夜离奇死亡,每个人的尸体旁都留下一小堆奇怪的骨屑。
杨金山咽气前,紧紧抓住孙子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它回来了...那支笛子...小川,千万不能...”
话未说完,老人就断了气。
杨小川悲痛之余,发现爷爷的右手紧紧攥着。他费力地掰开僵硬的手指,掌心里是一块泛黄的人骨碎片,上面刻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神秘图案。
而寨子里的老释比看到这个图案后,脸色骤变,连连后退:“诅咒...是骨笛的诅咒又开始了!”
一 骨笛之谜
杨小川站在寨楼的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大山。今天是爷爷的头七,寨子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气氛。
他是寨子里少数几个走出大山的年轻人之一,在成都读完大学后,留在一家文化公司工作。若不是爷爷突然病重,他可能还要等过年才会回来。
“小川,下来吃饭了!”楼下传来阿妈的声音。
杨小川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骨片,小心地把它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转身下楼。
饭桌上,一家人默默吃着糍粑和腊肉,气氛沉闷。终于,阿爸杨建国开口了:“你爷爷...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杨小川犹豫了一下,决定不提起骨片的事:“就是些嘱咐的话,让我照顾好家里。”
杨建国点点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寨子里的老人说,最近几个晚上,好像听到山里有笛声。”
“可能是风声吧。”杨小川不以为然,“阿爸,你也知道寨子里的人就爱传这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杨建国放下筷子,神色严肃,“你爷爷走了,按规矩,该选出新的释比了。老人们都推荐你。”
杨小川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住:“我?阿爸,我在成都还有工作,而且现在谁还信这些...”
“闭嘴!”杨建国猛地拍桌,“释比不是迷信,是咱们羌族的根!你爷爷是寨子里最后一位懂得所有仪式和医术的释比,他走了,要是没人接替,寨子就完了!”
杨小川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激动,一时语塞。他知道释比在羌族文化中的地位,不仅是祭司,还是医者、文化的传承者。但随着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这一古老的传统正面临失传。
“让我想想。”他最终妥协道。
饭后,杨小川心烦意乱,决定出去走走。寨子里的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石块垒成的羌族传统寨楼,墙上绘着白色的羊头图案,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寨子后面的神树林。这里是羌族祭祀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树林深处,立着一根高大的祭杆,上面飘着五彩的经幡。
“你也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