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死前刚刚提醒他骨笛的传说,几个小时后就被发现死亡,这未免太过巧合。而且陈老掌心的骨屑,与爷爷临死前紧握的骨片材质极为相似。
“睡不着?”杨建国走到儿子身边,递给他一碗咂酒。
杨小川接过酒碗,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骨片:“阿爸,你见过这个吗?”
杨建国接过骨片,对着灯光仔细查看,脸色渐渐变了:“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爷爷临走前给我的。”杨小川如实相告,“他说‘它回来了’,还提到了骨笛。”
杨建国的手微微颤抖:“七十年了...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阿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爷爷都这么害怕?”
杨建国长叹一声,眼中浮现出恐惧的阴影:“那是1949年的事了,我那时才八岁。寨子里有个叫杨达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学来的邪术,说能用特殊的人骨制作笛子,吹奏这种笛子能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他的未婚妻在一次山洪中丧生,他悲痛欲绝,想要复活她。”杨建国喝了口酒,继续讲述,“后来,他在一个古羌墓葬中找到了一具不腐的尸体,取下了那人的腿骨,制成了一支骨笛。”
杨小川感到脊背发凉:“他成功了吗?”
“月圆之夜,他偷偷跑到神树林里吹奏骨笛。寨子里的人都说,那晚听到了从未听过的诡异笛声,不像羌笛的音色,更加尖锐刺耳,听得人心里发毛。”
杨建国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第二天,杨达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寨楼里,脸上是你无法想象的恐惧表情。而他的未婚妻...她的坟墓被挖开了,尸体不翼而飞。”
杨小川倒吸一口凉气:“那骨笛呢?”
“不见了。但从那以后,每逢月圆之夜,寨子里要是有谁吹奏羌笛,就会有一位老人离奇死亡。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后来老释比举行了一场大法事,才平息了这件事。没想到七十年后...”
这时,杨小川突然想起什么:“阿爸,杨达和咱们家有关系吗?”
杨建国愣了一下,缓缓点头:“他是你的曾叔公,你爷爷的亲叔叔。”
这一夜,杨小川辗转难眠。凌晨时分,他隐约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笛声,那声音尖锐诡异,完全不似羌笛的悠扬。
他猛地坐起,笛声却戛然而止,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第二天清晨,寨子里再次传来噩耗——又一位老人死在自家床上,死状与陈老一模一样,掌心也有一小堆骨屑。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寨子里蔓延。
“必须找到骨笛,彻底摧毁它!”寨老们在紧急会议上一致决定。
杨小川自告奋勇:“我可以去找。爷爷留下的这个骨片,可能是个线索。”
杨建国想反对,但寨老们已经点头同意:“你是杨金山的孙子,又受过现代教育,也许你能解开这个谜团。但务必小心,月圆之夜就在三天后。”
会后,杨小川找到杨杰,请他帮忙:“你对寨子周围的山路熟,能陪我一起找吗?”
杨杰面露难色:“小川,不是我不帮你,但这事实在太邪门了。我老婆刚怀孕,我不能冒这个险。”
杨小川理解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杨杰又叫住了他:“不过,你可以去找阿依莎。她对这些古物很有研究,说不定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