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回想起元帅语重心长的吩咐,心口似有烈火在燃烧。他紧紧攥住缰绳,低声自语:“元帅托我此行,关乎杨门忠魂之归,岂可懈怠?这一遭,若能盗回真骨,既能慰藉杨家英灵,又能立下不世之功!”
他策马疾驰,夜风呼啸如刀割面。马蹄踏碎霜露,声声沉重,仿佛也在催促他加快脚步。孟良只觉热血在胸膛奔涌,双目炯炯生光:“杨家将数代忠烈,血洒沙场,若连令公尸骨都不能安葬,那岂不是我辈后人之羞?此行纵然九死一生,我孟良也要闯这一遭!”
风声夹着他低沉的誓言在夜色中飘荡。他仿佛已见到那北国的洪羊洞,阴森诡谲,层层石壁间埋藏着秘密与险恶。可在孟良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哪怕刀山火海,哪怕血染黄沙,他也要将那副真骨带回宋营。
他猛一扬鞭,战马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即飞奔而去。寒夜寂静,唯有这急促的马蹄声,回荡在黑暗的原野上,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豪烈气势。
孟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盗回尸骨,立下头功,不负杨家,不负宋室,不负此生!”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焦赞披着铁甲,策马飞驰,他的双眼在夜幕下熠熠生光,心中热血翻腾不已。宋室江山稳固,百姓得享太平,皆因杨家将一门忠烈,以血肉之躯撑起乾坤。这份功业,焦赞铭刻于心。
他心头回荡着一句话:“宋王爷能有今日江山,全仗杨门将士扶保!若无杨家,何来这天下清明?”想到这里,他更是咬紧牙关,催马前行。
孟良手执板斧,驰骋沙场,扫尽狼烟,如雷霆一般的威势,焦赞自是敬佩。但他焦赞亦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一根钢鞭在手,曾荡尽敌骑,护下无数将士性命。今日,既知孟良受命盗骨,他怎能袖手旁观?孟焦二人,自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今怎能分道而行?
焦赞暗自冷笑:“元帅虽命孟兄独去,但这功劳岂能只让他一人独得!杨令公尸骨关乎忠烈声名,若有一丝差池,我焦赞岂不愧对杨门在天之灵?”
夜风呼啸,马蹄急促如战鼓。他猛一挥鞭,喝声震天:“驾!” 战马仿佛通晓主人的心意,长嘶一声,奔入更深的夜色。
焦赞心中誓言如铁:“盗不回令公真骨,誓不还营!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与孟兄并肩而行!”
寒夜荒野,星光下的焦赞如一团烈火,带着无畏与豪情,踏向未知的险境。
夜风凛冽,山间寂静。程宣拄着竹竿,缓缓踱步,昏黄的灯火摇曳在风中,将他瘦削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叹息一声,低声自语:“生在南朝,长在番邦,年复一年,望故乡如隔天堑。老母白发,恐怕至今仍在盼我归家,而我却困守此地,只得在这洪羊洞口,敲更度日……”
就在他正自伤怀之际,忽听前方马蹄声急。火光一闪,一条大汉猛然现身,双眼炯炯,声音如雷:“呔!你可是奸细?”
程宣吓得浑身一抖,忙扑倒在地,连声哀求:“爷爷饶命!小人不是奸细,我不过是洞口的更夫。”
那大汉俯视着他,正是孟良。他冷声喝道:“起来!”
程宣战战兢兢站起,心中却奇怪眼前之人气宇轩昂,不似番邦将卒。果然,孟良沉声问:“我听你口音,不像此地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