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站图标变成“是否确认移动此文件到回收站？”的提示。
点击“是”。
文档图标从文件夹里消失。
移动鼠标到回收站。双击打开。
里面只有那个“ForSnow.docx”。孤零零的。
鼠标移到回收站窗口左上角的“清空回收站”选项。
点击。
弹窗：“确定要永久删除此文件吗？”
点击“是”。
回收站空了。
我关上电脑。屏幕彻底黑掉。房间陷入黑暗，只有老三那边还有一点游戏的光。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关上门。外面的城市灯光很远。
2 清晨的惊雷
“我靠！凡哥！出大事了！你火了！”
我被剧烈的摇晃弄醒。睁开眼，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射进来。老大站在我床前，举着手机，屏幕几乎贴到我脸上。
我用手挡开。“什么……”
“论坛！学校论坛炸了！”老大的声音带着颤音，“是你吧？那个‘For Snow’！我的天！”
我猛地坐起身，头撞到上铺床板，发出闷响。我顾不上疼，抢过老大的手机。
屏幕上是熟悉的校园论坛界面。置顶热帖，标题加粗红色字体：
**【惊天大瓜！深扒校花苏清雪头号舔狗林凡的千页日记！全程高能！】**
发帖时间：凌晨2点17分。
帖子内容是大段的文字摘录，配着几张打了部分马赛克的文档截图。那些文字，我熟悉到能背出来。
*“……她今天对我笑了，虽然可能只是礼貌。但足够了。”*
*“……记下她所有的喜好，总有一天会用上吧。”*
*“……听说有人给她送表白了，她拒绝了。真好。”*
下面的回复飞速刷新。
“1551L：卧槽，这哥们毅力惊人啊，记了这么多？”
“1552L：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jpg”
“1553L：吐了，这不就是跟踪狂吗？细思极恐！”
“1554L：小丑竟在我身边/滑稽”
“1555L：@苏清雪 女神快来看你的专属‘粉丝’！”
“1556L：社会性死亡现场，默哀三分钟。”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砸在被子上。
老大捡起手机，表情复杂。“凡哥，这……谁他妈这么缺德……”
我掀开被子，爬下床梯，腿有点软。冲到自己书桌前，打开电脑。手指发抖，输错两次密码。
终于进入系统。浏览器收藏夹里就有论坛链接。
点开。
那个帖子还在那里，回复数已经突破两千。
我滚动页面，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嘲讽的表情包像针一样扎进眼睛。
宿舍门被推开，老二拿着早餐进来，看到我，愣了一下，把手机屏幕按灭。
“凡哥……你……看到了？”
我没说话。
老三也从床上探出头。“论坛上那个……是真的？”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发出“啪”的一声。
我站起来，走向门口。
老大拦住我。“凡哥，你去哪？”
“出去。”我说。
“现在外面全是……”老大没说完。
我拨开他的手，拧开门把手。走廊里有几个其他宿舍的人，看到我，交头接耳，目光躲闪。
我转身，退回宿舍，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板。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拿出来看，是陌生号码。挂断。又一个新的陌生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