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成静音。屏幕不断亮起，通知栏堆满微信新消息和QQ提醒。
我把手机扔回桌上。
3 凌晨三点的留言
我在宿舍里待了一天。没去上课。没接电话。没回消息。窗帘拉着。
老大帮我带了饭，放在桌上。盒子没打开。
天黑下来。宿舍里很安静，只有键盘声和呼吸声。
我打开手机，论坛那个帖子还飘在首页。回复数快五千了。
我点开帖子，直接拉到最后几页。手指在屏幕上机械地滑动。
然后，我停住了。
一条回复，带着醒目的金色“V”标识和“苏清雪”的用户名，嵌在密密麻麻的匿名嘲讽中间。
回复内容只有一行字：
“林凡，我们谈谈。”
回复时间：凌晨3点21分。
就在这条回复下面，新的评论爆炸式增长。
“5001L：卧槽！正主来了！”
“5002L：这是什么展开？校花亲自下场？”
“5003L：谈？这有什么好谈的？直接报警抓变态啊！”
“5004L：@林凡 兄弟，等死吧你。”
“5005L：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5006L：凌晨三点多……校花也没睡？被恶心到了？”
我盯着那条回复，看了很久。
手机屏幕暗下去，我又按亮。
敲门声响起。
老大走过去开门。“谁啊？”
门外站着的人让老大僵在原地。
我抬起头。
苏清雪站在宿舍门口，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没有表情。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好奇张望的隔壁宿舍脑袋。
“林凡。”她叫我的名字，声音平静。
我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声音。
“能出来一下吗？”她说。
我走过去，宿舍里另外三个人都停下动作，看着我们。
我走出宿舍，苏清雪转身走在前面。我跟在她身后，穿过走廊。两旁宿舍的门开着缝隙，有人探头出来。
我们走到楼梯间的拐角，这里相对安静。
她停下，转身面对我。
“论坛上的帖子，”她说，“你看到了。”
我点头。
“那本日记，”她顿了顿，“里面写了很多关于我的事。”
我看着地面。
“去年十月十二号，你在日记里写，看到我在教学楼后面捂着肚子蹲了一会儿，猜测我可能胃痛。你记下了时间，下午三点左右。”她说。
我没出声。
“那天我确实胃痛得很厉害，”她继续说，“差点晕倒。后来去校医院开了药。”
我抬起眼。
“还有十一月五号，”她又说，“你记了我被一杯滚烫的开水烫到了手背，红了一片。你甚至记了那家奶茶店的名字和大概时间。”
我喉咙动了动。
“这些细节，”苏清雪看着我，“连我最好的朋友可能都没注意到。”
楼梯间窗户透进路灯的光，照在她侧脸上。
“我不喜欢你用那种方式记录我，”她说，“这让我感觉……被监视。”
我低下头。
“但是，”她话锋一转，“你的观察力很惊人。”
我重新看向她。
“我家里的公司，最近遇到点麻烦。”苏清雪的声音低了一些，“内部有些问题，有人在做小动作。我需要一双……像你这样的眼睛。”
我没明白。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