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我自嘲地笑了,“不过是一堆没人要的垃圾罢了。”
就像我这个人一样。
从画廊出来,外面下起了雨。
我没有带伞,就这么走在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
我想起三年前,同样是一个雨天,我和沈聿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他突然说:“念念,等我们结婚了,我们就在郊区买一栋带院子的房子,种满你喜欢的向日葵。”
我问:“为什么是向日葵?”
他说:“因为你就像向日葵,永远向着光。而我,想做你的太阳。”
曾经的太阳,如今却成了别人的暖光。
而我这株向日葵,在没有光的日子里,早已枯萎。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我拿出来一看,是沈聿的号码。
我直接挂断,拉黑。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沈聿那张写满焦急和怒意的脸。
“上车!”他命令道。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他直接下车,几步追上来,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苏念,你又在发什么疯?淋雨很好玩吗?你是想死吗?”
“是啊,”我看着他,眼睛被雨水模糊,“我就是想死,你满意了吗?”
我的话让他浑身一震,抓着我的手也松了力道。
就在这时,我的身体突然一软,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听到了他惊慌失措的呼喊。
也看到了不远处,林晚撑着伞,站在雨中,脸上那抹还未散去的、怨毒的冷笑。
5.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手背上冰凉的针头。
一切都和三年前那么相似。
“你醒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我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他叫周子昂,是我心脏移植手术的主治医生,也是这三年来唯一知道我全部过往的人。
“子昂哥。”我开口,声音干涩。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周子昂连忙扶住我:“别乱动,你这次是急性排异反应,很危险。要不是送来得及时……”
他说着,眉头紧锁:“念念,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垂下眼,没有回答。
病房的门被推开,沈聿冲了进来。
他看到我醒了,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随即又被担忧和怒气取代。
“苏念,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他想上前来,却被周子昂拦住。
“沈先生,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保持安静。”周子昂的语气很客气,但态度很坚决。
沈聿的目光落在周子昂身上,又看看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敌意。
“你是谁?”
“我是念念的主治医生。”
“念念?”沈聿咀嚼着这个称呼,脸色沉了下来,“谁允许你这么叫她的?”
这该死的占有欲。
我听着都想笑。
“沈聿,”我终于开口,“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跟谁在一起,谁怎么称呼我,都与你无关。”
“没关系?”沈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苏念,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