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
“那我就提醒一下李总。”
“一个叫‘光头强’的男人，哦，这是他的网名。”
“昨天，他收了你助理一笔五万块的转账。”
“然后，带着一群人，去我的医院，演了一出苦情戏。”
“李总，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茶馆里很静。
只有茶水沸腾的咕噜声。
李维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脸上的从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秦院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商业竞争，我们瑞康向来是光明正大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不屑于用。”
还在嘴硬。
我笑了。
“李总，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这么累。”
“这个U盘里，有你助理和那个光头完整的聊天记录，未经删减。”
“还有你助理的转账录屏，以及他去银行取这笔现金的监控视频。”
“哦，对了，还有一份小礼物。”
“是那个光头被抓之后，在审讯室里的口供录音。”
“很精彩。”
“他把你和你助理，卖得干干净净。”
我每说一句，李维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我说完，他额头上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他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个小小的U盘。
那东西，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你……你想怎么样？”
他终于撕下了伪装。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想怎么样？”
我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李总，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把这份U盘，连同我们医院的律师函，一起交给警方和媒体。”
“明天，瑞康集团就会成为全城的丑闻。股价会跌成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商业贿赂，恶意诽谤，教唆闹事。这几顶帽子扣下来，够你喝一壶的。”
李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我靠回椅背，看着他。
“明天上午九点，你，带着你的公关团队，来我们医院。”
“召开一个公开的媒体发布会。”
“当着所有媒体的面，为你们的卑劣行径，向我们和颂医院，公开道歉。”
“并且，宣布瑞康集团将无偿向本市的医疗救助基金会，捐款五百万。”
“作为，对你们破坏医疗行业风气的补偿。”
“五百万？！”
李维失声叫了出来。
“你这是敲诈！”
“不。”
我摇了摇头。
“我这不是敲诈。”
“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做一个体面人。”
“用钱，买回你和瑞康集团，所剩不多的脸面。”
“毕竟，脸面这种东西，一旦掉在地上，再想捡起来，可就难了。”
李维瘫坐在椅子上。
脸色灰败。
他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手里的牌，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茶馆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在滴答作响。
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李维的神经。
过了很久。
他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抬起头。
“我选第二条。”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