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有局限，医生不是神。”
“我们没能挽回你父亲的生命，作为医生，我很遗憾。”
“但遗憾，不等于过错。悲伤，更不等于你可以被人当枪使，来践踏我们的专业和尊严。”
我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你父亲去世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跟你沟通，建议进行医疗鉴定。”
“如果鉴定结果，证明我们存在诊疗失误，我们绝不推卸责任。”
“但你拒绝了。”
“你选择了带着一群不相干的人，用这种最野蛮，最愚蠢的方式，来这里闹。”
“你以为你是在为你父亲讨公道？”
“不，你是在羞辱他。”
“你是在让他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
小张的头，埋得更低了。
肩膀一耸一耸地，哭出了声。
这一次，是无声的哭泣。
光头一看情况不妙，想拉着小张跑路。
“我们走！不跟他们废话了！”
“想走？”
我冷笑一声。
“恐怕晚了。”
医院的几个出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上了穿着制服的保安。
他们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像一堵无形的墙。
“警察来之前，谁也别想离开。”
“今天这场戏，既然开场了。”
“就必须，由我来喊‘卡’。”
我看着幕布上，那份凝聚了无数心血的治疗方案。
我的每一位同事，为了这份方案，熬了多少个夜，查了多少文献，开了多少次会。
医学的尊严，不容许被这样一群跳梁小丑肆意践踏。
我的医院，我的团队，我的病人。
由我来守护。
谁想动，先问问我手里的刀，利不利。
04别慌，好戏还在后头
警察来得很快。
两辆警车，停在医院门口。
闪烁的警灯，让大厅的气氛瞬间凝固。
带队的是个中年警察，姓王。
国字脸，眼神很锐利。
他一进来，先是扫了一眼现场。
横幅，遗像，人群，还有立在中央的巨大投影幕布。
他皱了皱眉。
处理过不少医闹，但这个阵仗，他也是第一次见。
老刘赶紧迎上去，简单说明了情况。
王警官点点头，走到我面前。
“秦院长是吧？我是市局刑侦队的王峰。”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刑侦队？
我有点意外。
这种纠纷，一般是派出所出警。
看来，我刚才电话里那句“敲诈勒索”，起作用了。
“王警官，辛苦了。”
我接过名片。
“具体情况，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王峰的目光，转向那个光头。
“你，带头的是吧？身份证拿出来。”
光头的气焰，在警察面前，瞬间熄灭了一半。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我们就是家属，心里难受，想来讨个说法……”
“讨说法，还是讨钱？”
王峰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聚众冲击医疗机构，是什么性质，需要我给你普法吗？”
光头的腿肚子开始转筋了。
他带来的那几个“亲戚”，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有小张，还跪坐在地上，抱着遗像，失魂落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