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在复盘自己的‘战绩’。”顾知行将照片递给陈序，“凶手知道这一点，所以特意选择让他在自己的‘荣誉墙’前谢幕。”
陈序感到一阵恶寒。
“同一个凶手？”他压低声音。
顾知行摇头，“不，执行者不同。但导演是同一个。”
他走向白板，画下两个案子的时间线，“张承天案中，凶手利用环境和心理弱点；王明案中，凶手则利用了他的自负和忏悔心理。手法不同，但核心一致——让死者以最‘适合’他们的方式死去。”
“自封为审判者？”陈序想起顾知行对张承天一案的侧写。
“比那更复杂。”顾知行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他在创作。每个死者都是他的作品，而他赋予每个作品独特的主题——伪善者死于他伪善的环境，欺诈者死于他编织的谎言。”
陈序的手机震动，技术队发来了最新报告：在王明的电脑浏览记录中，发现了一个加密的论坛链接。
“幽灵论坛...”陈序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顾知行突然僵住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陈序捕捉到了那瞬间的异常。
“你知道这个论坛？”
“一个犯罪学爱好者的聚集地。”顾知行轻描淡写，“我在学术研究中有所耳闻，但从没深入关注过。没想到真的存在。”
陈序没有追问，但心里的疑团又扩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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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顾知行提供的心理侧写，警方很快锁定了几名嫌疑人。在连续四十八小时的审讯后，一名叫赵强的男子承认了罪行。
“他罪有应得！”赵强在审讯室里咆哮，双眼布满血丝。他的母亲曾是王明的受害者之一，被骗走毕生积蓄后郁郁而终。
“你是怎么让他写下遗书的？”陈序问。
赵强冷笑，“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写下忏悔书，我就会把他另一个秘密告诉他女儿。他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
“安眠药呢？”
“混在他每晚必喝的蛋白粉里。等他昏睡后，我再布置现场。”赵强描述着作案的每个细节，与现场证据完美吻合。
但陈序注意到一个异常——赵强在描述如何将王明挂上吊灯时，用了错误的力学术语。一个初中辍学的人，不应该知道这种专业术语。
“有人在指导你。”陈序突然说。
赵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陈序把现场照片推到他面前，“吊灯承重结构的弱点，是谁告诉你的？还有，你怎么知道王明每晚都会喝蛋白粉？”
赵强开始冒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这是说谎的典型表现。
“是‘幽灵’。”他终于崩溃地哭起来，“他在论坛上私信我，说可以帮我报仇...他教了我一切...”
审讯室外，陈序感到一阵寒意。顾知行站在单向玻璃前，表情凝重。
“又一个被操控的棋子。”他轻声说。
陈序转头看他，“你好像并不意外。”
顾知行迎上他的目光，“我意外的是他如此大胆。他在试探我们的底线，陈序。他在看我们能否识破这些完美的假象。”
破案后的庆功宴上，陈序喝得有点多。他站在露台边缘，俯视着城市的夜景。顾知行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温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