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同桌陈雨已经帮他把课本拿了出来。见他进来，陈雨笑着递过一块巧克力：“刘阳，刚才体育课怎么不打球啊？我还想给你加油呢。”
刘阳接过巧克力，攥在手心里，却没吃。他摇了摇头，低声说：“没兴趣。”说完，就把脸转向了窗外，再也没说话。
陈雨愣了一下，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是刘阳的同桌，平时两人总爱开玩笑，刘阳从来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像今天这样沉默，还是第一次。
数学课上，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函数，刘阳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眼神飘向窗外，心里全是爸爸的医药费和妈妈疲惫的脸。课本上的函数图像，在他眼里变成了一张张催款单，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头晕目眩。
“刘阳！”数学老师突然点了他的名字，“这道题你来解一下。”
刘阳猛地回过神，茫然地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目，脑子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教室里静了下来，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好奇，有疑惑，还有些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刘阳以前数学挺好的啊。”
“不知道，他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该不会是昨晚没复习吧？”
刘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攥着衣角，手指紧张得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数学老师皱了皱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再多说：“坐下吧，上课认真听讲。”
刘阳坐下后，头垂得更低了。他能感觉到同学们的目光还在他身上，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让他坐立难安。他摸了摸怀里的篮球，那是他唯一的慰藉，可现在，连篮球都不能让他安心了。
下课铃一响，他就抱着篮球冲出了教室，又躲回了那个熟悉的角落。他把篮球抱在怀里，蜷缩着身体，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温热的泪水砸在篮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他只觉得，天好像要塌了。
2 消失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刘阳彻底变成了班里的“透明人”。
他每天都来得很早，总是第一个坐在座位上，却不是看书，而是趴在桌子上，背对着全班同学，谁也不理。放学时，他又总是最后一个走，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才慢慢收拾书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曾经那个爱开玩笑、爱闹的“开心果”，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
以前，他总爱和同桌陈雨打闹。陈雨数学好，他就总缠着她问问题，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故意捣乱；陈雨体育不好，上体育课跑步时，他就会在旁边给她加油，还故意放慢速度等她。可现在，陈雨主动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敷衍地“嗯”“哦”两声，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热情。
有次陈雨把自己的数学笔记借给他，笑着说：“刘阳，这是我整理的重点，你看看吧，上次那道题我也给你标出来了。”
刘阳接过笔记，翻了两页，就又还给了她，低声说：“谢谢，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