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在乎了。
上辈子我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乎面子，在乎所有人的看法。
结果呢？
我孤独地死在养老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妈，我已经决定了。"我握住母亲的手。
"这辈子，我要为自己活一次。"
母亲看着我，眼眶慢慢红了。
"小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妈。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她突然问："你真的决定了？"
"嗯。"
"那行。妈支持你。"母亲擦了擦眼睛。
"妈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妈也想抱孙子。既然雨欣不愿意生，那就离吧。"
"谢谢妈。"
"但是小峰，离婚的事，你得跟你爸商量。还有雨欣那边，她爸妈那关也不好过。"
"我知道。"我站起来，"妈，您今天还是按原计划去我家。我要让周雨欣当着您的面，说清楚她到底生不生。"
"好。"母亲也站起来，"妈陪你。"
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楼下正好碰到母亲的老同事王姨。
"哟，小林来了？"王姨笑着打招呼。
"来看你妈啊？对了，你们家雨欣呢？什么时候生孩子啊？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这话说得我母亲脸色一变。
"快了快了。"母亲敷衍道。
"哎呀，都结婚两年了，还不生？"王姨凑过来，小声说。
"我跟你说啊，老林，女人要趁早生孩子。你看我家那媳妇，结婚第二年就生了，现在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母亲脸色更难看了。
我拉着母亲快步离开。
身后还能听到王姨在跟别人说："哎，你们说林家那媳妇是不是生不出来啊？"
母亲走得很快，眼眶又红了。
我知道，这些年她承受了多少闲言碎语。
上辈子我不懂，只觉得不生孩子挺自由的。
现在我懂了。
在这个年代，没有孩子的家庭，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而我母亲，一个人承受了所有压力。
"妈，对不起。"我说。
"傻孩子，你对不起妈什么。"母亲擦了擦眼睛。
"是妈没用，连个孙子都抱不上。"
"会有的，妈。"我坚定地说，"我一定会让您抱上孙子。"
3
回到家的时候，周雨欣已经收拾好了。
她换了一身新衣服，化了妆，看起来光鲜亮丽。
看到我带着母亲回来，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妈来了？快坐快坐。我正煮着饭呢。"
母亲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坐在沙发上。
周雨欣给母亲倒了茶,又忙着去厨房端菜。
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贤惠的好媳妇。
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以为我刚才只是说气话，现在带着母亲回来，是来和好的。
"雨欣，你过来坐。"我说。
周雨欣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碗，坐在我旁边。
"妈，我有事要跟您说。"我看着母亲。
"关于我和雨欣的事。"
母亲点点头，看向周雨欣。
"雨欣啊，小峰跟妈说，你不想生孩子。是真的吗？"
周雨欣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妈，这事我跟您说过的。我和林峰商量好了，我们不要孩子。我们想多赚点钱，以后生活好一点。"
"可妈想抱孙子。"母亲直接说。
"雨欣，你们都结婚两年了，该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