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她吼了一声，伸手就想拽我走。
我甩开她，哭着喊，「你根本不懂我！」
她顿了一下，眼神突然暗了下去。
「那你说，我哪里不懂？」她咬牙问。
「你只知道骂我，从来没听过我说什么！」
「我不听，是怕你学坏！」
「你就是不信我！」
她脸色涨红，「我不信别人，我能不信你？」
我怔住，看着她，嘴唇颤抖。
她见我没说话，声音低下来，「你要真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心口猛地一震，眼泪哗哗往下掉。
人群散开了，我们像被孤立在角落里。
她忽然伸手，把我死死抱住。
「松开！」我挣扎。
「不松！」她声音嘶哑，「打死我都不松！」
我拼命推她，她却抱得更紧。
「你松开，我真走了！」我边哭边喊。
「你走一个试试！」她哽咽着，呼吸急促。
我终于没力气了，只能靠在她肩膀上。
周围有人低声议论，「母女俩啊……」
有人叹气，「唉，都是气话闹的。」
我妈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旁人，「看什么看！」
那几个人吓得立刻走开。
她低下头，声音又轻了，「饿不饿？」
我鼻子一酸，声音颤抖，「饿。」
「走，先吃饭。」她拉着我。
「我不想回家。」我低声说。
「吃完饭再说！」她没商量的余地。
我只能跟着她走出大厅。
夜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哆嗦。
她立刻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穿着！」她命令。
「你冷怎么办？」
「我不冷！」她倔强地说。
我低下头，眼泪滴在外套上。
她牵着我的手，走得很快。
我小声问，「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急？」
「因为怕你走丢啊！」
「你以前都没这么着急过。」
「那是你没跑过！」她白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酸，却没再顶嘴。
她带我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车站附近的饭馆。」她对司机说。
我小声问，「咱不回家吗？」
「先吃饭！」她盯着我，「别跟我犟！」
我闭上嘴，靠在车窗上。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母女吵架啊？」
「关你屁事！」她没好气地回。
我愣了下，偷偷笑了笑。
她瞪我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我赶紧收敛。
车子开到饭馆门口停下。
她拎着我的行李，拉我进去。
「老板，来两碗热汤面！」
我看着她，「你不是不让我吃宵夜的吗？」
「今天不一样！」她板着脸。
「那你也吃？」
「废话！」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
我端起筷子，手还在发抖。
她盯着我，「快吃！」
「嗯。」我低声应了一句。
汤的热气扑上来，眼泪差点又掉下去。
我小声问，「你以后还会骂我吗？」
她愣了下，撇开头，「看情况。」
「什么意思？」
「你要不气我，我就不骂。」
「要是气你呢？」
「那就打你！」
我瞪大眼睛，「你还打我？」
她冷哼，「你敢跑，我就敢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