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防,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7.
第二天,陆时砚又来了。
这一次,他直接闯进了我的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持刀的护卫。
「沈知意在哪里?」他开门见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我正在院子里晒那些被踩脏的丝线,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抵在墙上,「她昨晚是不是来找你了?你们说了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陆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关心你的未婚妻,应该去问她本人,而不是来质问我一个外男。」我警惕地看着他。
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他。
「外男?」他冷笑,「一个躲在女人身后的绣花枕头,也配谈『男』字?我警告你,离知意远一点!她单纯善良,容易被你这种装神弄鬼的騙子蒙蔽。你要是敢伤害她,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的关心,方式还真是特别。」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用威胁和暴力,来表达你对沈小姐的爱意?」
「你懂什么!」他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猛地将我推开。
我踉跄几步,撞在身后的石桌上,胸口的旧伤被牵动,一阵剧烈疼痛。
「时砚!你在做什么!」
沈知意的声音及时响起。
她扶着丫鬟的手,快步走进院子,看到我的样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不是说过,云公子是我的客人吗?」
「客人?知意,你醒醒吧!」陆时砚沮丧地耙了耙头发,「他就是个来历不明的江湖骗子!你看看他,一个大男人不事生产,天天摆弄这些娘们唧唧的东西,他能安什么好心!」
他指着我晾晒的丝线,滿眼鄙夷。
「够了!」沈知意厉声喝止他,「陆时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再敢对云公子无礼,我们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你!」陆时砚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知意,又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为了一个外人,你要跟我退婚?」
「他不是外人。」沈知意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的恩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我站在一旁,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陆时砚的愤怒不似作伪,但他越是如此,嫌疑反而越大。
一个真正爱一个人,会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吗?还是说,他只是在演戏,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
8.
陆时砚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他一直都是这样,」沈知意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冲动,易怒,像一头不懂得如何表达善意的狮子。」
「或许吧。」我不置可否。
「我们说正事。」沈知意很快收拾好情绪,「我想过了,要找出毒源,光靠猜忌不行。我们需要证据。」
她看向我。「你的『灵绣』,除了预警,还能做什么?」
我想了想,说:「『灵绣』的本质,是感知并放大一个人的『气』。无论是生命力,还是情绪,甚至是病灶。它就像一面镜子,能照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那它能照出毒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