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入窗口,慕清雪蹲在屋檐下拆信时,一片花瓣正巧落在"一切安好"的墨字上。城主爹爹的字迹依旧如青松挺拔,末尾却多了行小字:"灵山派封山,勿要偷溜下山闯祸。"她撇了撇嘴。
"就知道爹爹啰嗦。"她嘟囔着掏出笔,在回信里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女儿已学会三师兄的机关术,前日刚做了会送信的木鸟!大师兄虽不在,师姐的暗器手法我已练到五步穿杨啦~"写到这儿,笔尖顿了顿,又添上句:"韩越那冰块脸还是天天练剑,您说他是不是中了剑仙咒?"
青铜罗盘在掌心转得呼呼响,慕清雪哼着小调往机关阁跑。陈烈给的遁甲盘早已被她拆了又装,此刻木鸟翅膀下的磁石阵正泛着幽光。"起!"她轻喝一声,指尖掐了个剑诀,机关鸟扑棱棱振翅,尾羽上绑着的信笺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爹爹亲启"四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路过演武场时,熟悉的破空声又传入耳中。慕清雪隔着梨树望过去,长剑在他身周织成银网,连飘落的梨花都被剑气震得悬在半空打转。她数着他额角滑落的汗珠,第七滴坠地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韩师兄这般刻苦,莫不是想练成仙风道骨?"
剑势骤然停在她眉心三寸处。慕清雪看着他衣襟上浸透的汗渍。
"闪开。"韩越的声音像浸了冰泉,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般刻苦,是什么成为了他的执念?难不成真想一剑独尊?慕清雪看见他握剑的指节泛白。
"用此剑式时,剑尖该再压低三分。"她忽然抽出腰间软剑,模仿着掌门的剑路劈出,"像这样......"话未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韩越后退半步,却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得像团云,他指尖骤然收紧,又在她抬头前迅速撤开。“蠢”他转身将剑插入剑鞘,耳尖镀了层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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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雪趴在大殿门框上,看掌门和几位长老对着卷轴皱眉。自大师兄沈砚冰下山后,这位向来慈眉善目的掌门忽然多了几分威严,眼角皱纹里都凝着霜。
"师傅~"她晃身蹭进去,"大师兄能下山查案,我也要去嘛!我会奇门遁甲会使暗器,还有师傅教的我都熟记于心了!"
掌门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这小丫头,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也罢,既然你们是我亲传弟子......"
他随手从案头拿起三卷密函,上面印着奇奇怪怪的图腾:“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张能搅动风云的藏宝图,五湖四海的人都会去,也算是一次历练啦,你们大师兄不在,可千万别轻敌啊,保命最重要,不过有你二师姐和三师兄在,我也没啥好担心的,你别给他们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喽!”
“藏宝图!听起来就好有趣的样子!肯定有很多天材地宝和武功秘籍吧!”慕清雪已经开始幻想了,小本本从袖子里掉出来,露出“韩越剑招破绽在左腰”的笔记。掌门看着她手忙脚乱捡本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记得让韩越那小子保护好你。”慕清雪反驳:“谁要他保护啊!我厉害着呢!”
梨花飘落在石桌上的时候,陈烈正在研究机关木鸟的翅膀。苏月璃用银针挑开蜜渍金桔,指尖沾着的糖霜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韩越则靠在树干上擦剑,剑锋映出慕清雪手舞足蹈的影子。
“你们猜猜掌门师伯说了啥?”她故意卖关子,结果密函被陈烈抢过去先拆开了封口。陈烈突然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我家前段时间也得到了一张地图,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就在这里——荒墟境”
苏月璃也来了兴趣说道:“那还等什么!最近禁山本小姐都快憋出病了!”
韩越忽然站起身,剑穗扫过石桌发出轻响:"既如此,那明日辰时出发,各自回去准备。"月光勾勒出他下颌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