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呜呜”声,夹杂着悉悉索索的动静,几对幽绿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正朝他这边快速移动。
“野狗!”赵锋心头一凛。这年月,饿疯的野狗比狼还凶。
他现在的身体,灵泉水只是修复内外伤势,但流失的元气和亏空的体力远未恢复到前世的巅峰,甚至不如一个常年干活的壮劳力。但前世杀手的本能还在,面对危险,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正好,试试这副身板的斤两,顺便……加个餐!”赵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两只瘦骨嶙峋但眼神凶狠的野狗呈扇形围上来,低吼着,口水顺着獠牙滴落。它们显然饿了很久,将赵锋视作难得的猎物。
“畜生!”赵锋低喝一声,不退反进,主动迎向离他最近、也显得更强壮一些的头狗。
那野狗猛地扑来,腥臭的口气扑面而至。赵锋不闪不避,就在犬吻即将及体的瞬间,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错,险之又险地避开獠牙,同时右腿如鞭,精准无比地踹中野狗相对脆弱的脖颈与前胸连接处!
“嗷呜——咔!”一声短促的骨裂声夹杂在惨叫中,那头狗翻滚着飞出数米,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一击毙命!这是他前世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锤炼出的,对生物弱点的精准判断和致命打击能力。
另外一只野狗见状,非但没退,反而被激起凶性,咆哮着扑了上来。
赵锋深吸一口气,刚才那一击看似轻松,却几乎耗尽他刚积攒的一点力气。他不再硬拼,凭借着前世的格斗技巧和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与饿狗缠斗起来。闪避、诱骗,每一次动作都力求节省体力,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几分钟后,赵锋已是气喘吁吁,身上也被抓出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但他眼神依旧冰冷,瞅准野狗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刹那,猛地矮身,捡起地上的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块,不顾一切地合身撞入野狗怀中,石块狠狠捅进野狗柔软的腹部,并用力一绞!
“噗嗤!”野狗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鲜血狂飙,内脏都被搅碎,瞬间毙命。
战斗结束,赵锋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衣衫。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颤抖,不仅是因为脱力,也因为这具身体的孱弱。
“还是太弱了。”他摇了摇头,将两只野狗尸体都收进小世界,特别是那只被他一脚踹死的,几乎没什么外伤。他迅速清理现场的血迹,免得留下痕迹。
回到小世界,泉水边。赵锋先痛饮几口灵泉水,身上的疲惫和伤口的刺痛感迅速消退,体力也在缓慢恢复。他简单处理一下狗肉,用打火石生火。没有调料,只能将就烤熟。
不一会儿,肉香夹杂着腥膻味弥漫开来。
他撕下一块烤得焦黄的狗肉,吹了吹,塞进嘴里。肉质粗糙,带着一股土腥味,难以下咽。
“真他娘的难吃。”赵锋皱着眉头,却还是大口吞咽。他现在需要能量,需要蛋白质,顾不上口味。
几口灵泉水下肚,配合着烤肉提供的能量,身体的疲惫感和伤口的疼痛再次减轻,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间流淌,他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素质在缓慢但确实地增强。
“这灵泉水果然神奇,不仅能疗伤,配合食物更能加速体质的提升。”赵锋摸着下巴思索,“得想办法弄点有营养的食物,还有钱和票。这个年代,没这些寸步难行。”
“报仇,必须报。但不是现在这样莽撞地冲回去。”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对上傻柱那样孔武有力的,正面冲突讨不到好,更别提老谋深算的易中海。
“得先恢复实力,最好是能弄到钱和票,这个年代,没这两样寸步难行。”他想到父亲赵卫国留下的抚恤金和存款。那些钱,现在肯定落入易中海那些人的手里。
“精神力可以收取死物……”赵锋心中一动,“那钱呢?钞票应该也算是死物吧?还有那些票证,手表,收音机……”如果可以隔空取物,那事情就好办多。
“养足精神,先去探探情况,看看那些畜生是如何瓜分我赵家的东西!”赵锋眼中寒光一闪。他再次痛饮几口灵泉水,感觉身体又强健几分,后脑的伤疤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一片新肉。
他心念一动,小世界得泉眼旁边不远处出现一栋简陋的土胚房,房子里有一个土炕,赵锋躺在上面沉沉的睡去,他需要尽快恢复精力。
……
第二天,周末。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一反往日的沉闷,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喜气洋洋,空气中甚至飘荡着几家炖肉的香气,仿佛提前过年。
中院,贾家和刘家的动静最大。
贾张氏叉着腰,指挥着贾东旭和秦淮茹往原先赵锋家的东厢房搬东西,那是两间宽敞的正房。
“哎,东旭,那红漆木柜子往里挪挪,对对,就放那儿!淮茹,你把那包袱放床上,小心点,别磕着碰着,那可是好料子!”贾张氏满面红光,嗓门比平时大了不少,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妈,知道了。”贾东旭应着,脸上也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得意。这可是东厢房啊,宽敞明亮,比他们家5口人挤一起强太多,以后棒梗和小当活动的地方也大。
秦淮茹默默地搬着东西,看着这间曾经属于赵家的屋子,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便被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所取代。
隔壁,刘海中家也是一片忙碌。
刘海中挺着肚子,背着手,像个领导视察一样看着他两个儿子刘光天、刘光福往赵锋家的另一间厢房搬桌椅。
“光天,那桌子腿儿看着点,别给蹭了!光福,你那被褥抱稳!这可是好房子,以后咱们家也宽敞!”刘海中官腔十足地吆喝着,心中盘算着这屋给光齐,以后娶媳妇也有面子。
刘光天、刘光福虽然埋怨就他们俩干活,大哥在旁边看,但家里多出一间厢房心里也很高兴。
不仅是贾家和刘家,院里其他人家也透着一股子喜气。
一大早,各家各户的女主人就拿着好不容易攒下的肉票、布票,或者刚分到手的钱,去菜市场割肉扯布,脸上都带着笑。
“哎呦,张嫂子,您也来买肉啊?今儿个家里打牙祭?”
“是啊李嫂子,这不是……嘿嘿,托一大爷的福,家里添了点嚼用嘛!”
就连平时最抠门的三大爷阎埠贵家,阎埠贵也破天荒地割大半斤带着肥膘的猪肉,还买几两花生米,乐得阎家每个人都开心不已。
“解成他妈,今儿得多做俩菜,好好庆祝庆祝!解成的工作定下来,咱们家以后日子就好过!”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对正在忙活的媳妇说,语气中满是得意。
“知道了爸,保管让您吃好喝好!”三大妈嘴上应着,心里也美滋滋的,一个正式工名额,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中院正房,何家。
傻柱何雨柱正系着围裙,在自家那小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切菜声、剁肉声、锅铲碰撞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柱子,肉炖烂糊点,老太太牙口不好。”聋老太太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时不时吸溜一下鼻子,闻着肉味。
“得嘞,老太太,您就瞧好吧!”傻柱探出头,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表情,“今儿个我露两手,保管让您和一大爷他们吃舒坦!”
昨晚,易中海就跟他和贾东旭说过,今天中午,叫上聋老太太,几家相熟的一起聚聚,好好吃顿饭,庆祝庆祝“以后的好日子”。
傻柱虽然脑子简单,但也知道这“好日子”是怎么来的。赵锋那小子没了,他家那台崭新的收音机就归他,还有一百块钱呢!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以后听戏方便,还能在秦姐面前显摆显摆。
想到这,傻柱手上的力气更足,仿佛要把所有的喜悦都揉进这饭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