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击花洒的声音里,林翎对着镜子涂抹保湿乳,忽然被从身后环住的手臂吓了一跳。鹿箓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喉结滑进锁骨凹陷处,消失在浴巾边缘。
“帮我涂护发素。”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上次你说我自己涂不均匀。”
乳液泵头的咔嗒声里,林翎挤出玫瑰精油护发素。**她想起第一次帮他洗头是在大学宿舍,他偷溜进她的单人寝室,缩在狭小的淋浴间里,任由她把泡沫抹得他满头都是,却忽然抓住她湿淋淋的手:“林翎,我喜欢你。”此刻他的头发长了些,发尾微卷,是她坚持不让他剪的“艺术家发型”。
指尖插进他发间时,林翎感受到他身体微微颤栗。热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却让他镜中的倒影更加柔和。他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左边多涂些。”他的声音混着水汽,“上次你说这里最容易分叉。”
护发素的玫瑰香混着浴室的暖雾,在两人之间织出香氛的茧。林翎想起他第一次用她的护发素时,对着镜子抱怨“太香了像娘炮”,却在第二天特意发短信给她:“同事说我头发好闻。”此刻他的手掌正按在她腰上,隔着浴袍都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像块烧暖的玉石。
冲洗泡沫时,鹿箓忽然转身,水珠顺着他胸肌滑进浴巾。林翎慌忙要退开,却被他抵在瓷砖上,花洒的热水从头顶浇下,湿透了她的睡衣。
“鹿箓!”她的声音里带着嗔怪,却在触到他发烫的眼神时,忽然没了底气。
“你头发湿了。”他的指尖划过她滴水的睫毛,“要我帮你洗吗?”
温热的水流在瓷砖上汇成小溪,林翎看见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头发贴在脸上,睡衣透出水痕,却笑得像个傻子。他总是这样,在最日常的时刻突然袭击,把平凡的小事变成心动的仪式。
“先冲掉护发素。”她伸手推他肩膀,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墙上,“泡沫进眼睛了怎么办?”
“那你帮我看着。”他的嘴唇擦过她耳垂,“像这样——”
舌尖舔过她唇瓣时,林翎尝到护发素的甜腻。热水浇在背上有些发烫,却抵不过他掌心的温度。他的浴巾不知何时滑落,肌肤相触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水流声,在浴室里荡出回音。
护发素的泡沫顺着他脖颈滑下,林翎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抹去,却被他含住指尖。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喂他吃草莓时,他总喜欢轻轻咬住她手指,眼神亮晶晶的,像讨糖吃的小孩。
“好了,冲干净了。”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却在转身时看见镜中交缠的影子——他的手臂环着她腰,她的指尖揪着他肩膀,雾气中的倒影模糊却滚烫,像幅未干的油画。
鹿箓拿过干发帽替她裹住头发,动作轻得像在包扎伤口。这个总把“暴力美学”挂在嘴边的IT男,此刻却对着她的发丝轻声道歉:“弄疼你了吗?”
林翎摇头,任由他把自己裹进浴巾里。*
浴室的雾气渐散,镜子上的水珠正顺着边缘滑落,像谁在悄悄流泪。她想,或许爱情最美的模样,就在这团氤氲的水汽里,在他替她吹头发时的专注里,在那些“不小心”的心动里,织成永恒的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