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囚笼星辰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丝绒,沉沉地覆盖着A市最昂贵的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如星河的城市灯火,流光溢彩,却遥远得没有一丝温度。
林羽星穿着一条质地精良的白色丝质睡裙,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睡裙的款式,是上周唐嫣然在社交平台上晒出的同款。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腻到发齁的香水味,也是唐嫣然最爱的味道。这是顾延南的助理下午送来的,连同他今晚要出席慈善晚宴的命令——穿上它,喷上它。
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不属于她的繁华。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一个微小的、奇迹般的生命正在悄然孕育。验孕棒上那清晰的两道红杠,此刻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上,带来一种混杂着巨大恐惧和……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名为“希望”的暖流。
“咔哒。”
门锁轻响,打破了死寂。
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雪茄的冷冽气息瞬间席卷了温暖的室内空气。顾延南回来了。
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寒气,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扯得松垮,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林羽星身上。
看到她穿着那身白裙,喷着那熟悉的香水,顾延南的眼神有刹那的恍惚,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但这恍惚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烦躁和一种……近乎暴戾的审视。今晚的并购案谈判异常艰难,家族元老又在会上对他指手画脚,积压的怒火急需一个宣泄口。
他几步上前,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狠狠按进怀里。他的拥抱毫无温度,只有蛮横的索取和一种近乎摧毁的力道。林羽星被迫承受着他带着酒意的重量和粗暴的动作,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小腹传来一丝微弱的、抗议般的抽痛,心也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这声音似乎刺激了他。顾延南的动作更加粗暴,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她身上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戾气。没有温存,没有怜惜,只有纯粹的生理需求和情绪宣泄。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只是他圈养在华丽牢笼里,供他随时取乐的、温顺的宠物。
一切结束得和他来时一样突然。他毫不留恋地推开她,仿佛丢弃一件用过的物品。林羽星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的玻璃才勉强站稳,脸色苍白如纸,睡裙的肩带滑落,露出肩膀上刺目的红痕。
“去放水。”他扯下领带扔在地上,声音冰冷,带着命令的口吻,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林羽星默默地拉好肩带,像一具提线木偶,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注入巨大的按摩浴缸,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眼中强忍的泪光。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不属于自己衣服、喷着陌生香水、眼神空洞的女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是谁?林羽星?还是……唐嫣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