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模仿者的囚徒
清晨,阳光像一把锋利的刀,艰难地劈开厚重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刻下一道苍白刺目的光痕。
厨房里,林羽星机械地摆弄着早餐。西式煎蛋金黄,吐司烤得焦香——都是顾延南的喜好。她指尖发凉,腹部残留的隐痛像昨夜暴力的余烬,灼烧着她的不安。她需要一个缝隙,一个他情绪尚未冻结的瞬间。
顾延南裹着浴袍出现,水珠沿着冷硬的发梢滚落,昨夜的风暴似乎平息,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疏离与寒意,却像一层无形的冰壳,将他与周遭隔绝。他落座,目光黏在平板的财经数据上,对眼前精心摆放的食物视若无物,仿佛那只是一团无意义的空气。
林羽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空气中稀薄的勇气。她将温热的牛奶轻轻推到他手边,声音轻颤,几乎要被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淹没:“延南……”
他抬眸,视线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割过来,带着无声的质询。
“如果……”她喉头发紧,手指死死绞着围裙粗糙的边缘,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我们……如果有了孩子……”目光死死钉在洁白的桌布上,不敢迎接那深渊般的注视。
空气骤然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
顾延南缓缓放下平板,身体前倾,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寒潮般席卷而来。他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狠狠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波澜,只有冰冷的审视,以及一丝被冒犯后淬出的、危险的寒光。
“林羽星,”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准准地刺入她的神经,“认清你的位置。”
她感到下颌骨传来尖锐的痛楚,几乎碎裂。
“安分点,”他指尖的力道加重,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声音里是赤裸裸的警告,“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他猛地甩开手,仿佛沾上了什么秽物,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动作优雅而残忍。
“晚上有聚会,穿那件蓝色的礼服。嫣然喜欢。”他丢下这句冰冷的指令,起身离去,留下满桌精心准备的、已然冰冷的早餐,和一个僵在原地、血液都仿佛冻结的林羽星。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在他指尖的力道和冰冷的擦拭中,被彻底碾碎。绝望,如同无光的深海,将她彻底吞没。
深夜,顾延南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更深的戾气归来。他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模仿唐嫣然风格的蓝色礼服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没有任何言语,他粗暴地撕扯起来,昂贵的布料发出刺耳的呻吟。这动作带着赤裸裸的羞辱,仿佛他撕碎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她身上仅存的、属于“林羽星”的印记,要彻底将她钉死在“赝品”的耻辱柱上。
林羽星像一片被卷入飓风的枯叶,在狂暴的撕扯中,唯一能做的,是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护住自己的小腹。那里,一个微小的存在似乎感受到了灭顶的恐惧,一阵剧烈的痉挛猛地袭来,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将那声痛呼死死地、绝望地咽了回去。身体与灵魂,在这一刻,承受着同步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