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陈柔确实很精明，估计觉得当年那件事，是在小县城发生的，哪怕是上过新闻，现在也找不到了。
可惜她错了。
我既然做了证据链，就要确保证据的完整性。
文字肯定没有信服力，所以我保留了图片的证据。
我将PPT上面的照片，一点点放大。
是一张老旧报纸的照片。
我为了确保直播间的人，都能看清上面的字。
一点点挪动着鼠标，确保报纸上的文字能一字不落出现在直播。
黑色粗体的标题写着：十岁女童无绳遛烈犬，致女婴左脸被咬伤。
上面还附带着福福，满口血眼神凶狠盯着镜头的照片。
以及女婴打了马赛克，依旧可以看到肉掉了一大块的脸。
我叹息了口气，哪怕现在再看新闻依旧对女婴心生愧疚。
其实我一直反对前夫让陈柔养烈犬，所以本打算把狗送给开农场的朋友，让他圈养起来。
可惜前夫趁着我上班时，偷偷让陈柔把福福带出门，只为了证明福福不会伤人。
于是，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下一页的PPT是被安乐死的福福的照片，上面有着宠物医院的记录。
【天杀的，只是安乐死吗？我要是女婴家长，真的要把这条狗炖了吃泄愤。】
【我真的找到了这条新闻，阿姨没骗人，后续还是这个阿姨出钱给女婴做了整形手术，以及赔偿道歉，送狗的爸爸又美美隐身了，阿姨三观好正。】
【养个熊孩子真的很心累，难怪阿姨都不和她女儿来往了。】
女儿呆愣住，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把当初的证据保存这么完整。
她慌神了片刻，然后磕磕绊绊说：「你......我......你......」
弹幕看她说不出什么，都开始把苗头对准她，骂她害人精，骂她神经病，什么屎盆子都扣原生家庭上。
陈柔慌神了，不过片刻后，我看着她眼神一亮，明显想到了什么。
「妈，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你要在我高一的时候，当着全班的面，念男同学给我的情书？」
「你自己的女儿就是块宝贝疙瘩，别人的儿子你就可以随意欺凌吗？」
评论区更是炸锅了，这些所有的网友都坐不住了。
【这个妈妈真的太炸裂了，这也算一种霸凌吧？】
【收回阿姨三观正这句话，不管什么原因，当众羞辱一个小孩子都很下作了。】
【贱女人去死吧，活该你女儿要杀了你。】
女儿眼神躲闪不敢与我直视，我平静看着她：「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5.
陈柔犹豫了一瞬，然后她一把夺过电脑，一键将PPT彻底清除。
「妈妈事到如今，你只要好好和我道个歉，我愿意原谅你的。」
她手中的刀横握在胸前，眼神透露出的杀意让人胆寒。
是协商，也是胁迫。
我不吃她那一套，直接把脖子往前伸：「那你杀了我。」
陈柔被吓得往后一缩，额头渗出冷汗，眼神中满是后怕。
我冷笑了几声，想到那些照片。我心中更加明确，陈柔不会杀了我的。
她要踩着我往上爬呢！
可我不会如她所愿。
我从沙发底下拿出一张焦黄的纸，上面用幼稚的字体写满了侮辱性的话。
我把纸摊开递到直播镜头前。
「陈柔你初中时候暗恋孤儿班草，结果对方拒绝了你。你就联合一个喜欢你的混混，写这一封满是黄谣和侮辱性的词语，让混混拿到班级里读，你联合混混霸凌一个没有爸妈的孩子，你以为对方没人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欺辱。」
我把那封信甩到陈柔脸上，然后一字一句道：「你们逼得对方差点自杀，我几乎掏空了家底赔偿对方。把混混写给你的情书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我逼着你在学校大礼堂给班草磕头认错，一桩桩一件件，我哪里做错了。」
陈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似乎没想到，我会保留这么多证据。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声辩驳的话。
【天！这个女的反社会人格吧，小时候害男同学，长大了害妈妈。】
【真该死啊！校园霸凌，造黄谣。】
【不是，那个班草因为几句黄谣就要去死，难道不是更奇葩吗？娘们唧唧的，而且说不定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女混混和主播，只是替天行道说出来了而已。】
弹幕乱成一锅粥时，陈柔的电话响了。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我那个煞笔的前夫。
陈柔接了起来，对面传过来一声声责骂：「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把电话给你妈，我亲自和她说。」
陈柔将电话递给了我，我反手打开了免提。
「莲莲，你这是做什么？你高考害了女儿一次还不够，你还要毁了女儿的前途吗？」
张开就是指责与诬陷的话，哪怕我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哪怕我做了充足的证据。
再前夫陈盛利开口一瞬，我差点把手机抛出去。
那种如同蛇虫爬上身的恶心感，再次袭来。
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我定了定神，恶狠狠回应道：「闭嘴！」
陈盛利大概没想到，我居然有胆子回怼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就开始自己的表演。
「莲莲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打我妈，女儿高考和我离婚，害得女儿二本线都过不了。这些我都不提了，你为什么如今还要在网上诬陷陈柔，就因为她是你和我生的吗？」
【女儿高考还和丈夫离婚，真的没有母爱了。毁了自己女儿一辈子，就别怨对方恨你。】
【我高考的时候，爷爷去世了，家里人都瞒着我。】
我淡漠看着弹幕，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我珍藏了数十年之久，终于派上用场了。
6.
录音先是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然后就是陈盛利怒吼声：「md臭女表子，敢打我妈，你算什么东西！」
眼前的陈柔脸色一白，陈盛利更是紧张到声音都在抖：「陈柔还不扶你妈妈去休息。」
我眼神警告了下陈柔，色厉内荏的她缩了缩脖子，立马不敢动弹。
录音还在继续，一阵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过后。
陈盛利的妈妈，刻薄的声音传出：「小莲啊，你就算不喜欢妈妈做的饭，你也不能打妈呀，妈一身老骨头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打。」
「md臭女表子，听到没有，给我妈道歉。」
我歇斯底里到破音的声音传出：「陈盛利！你妈给女儿准备了什么早饭你知道吗？水蜜桃汁，你女儿水蜜桃过敏，今天她高考第一天，你妈要害死她吗？」
「小莲啊，妈哪里懂这些过敏不过敏的，妈还能害自己孙女吗？」
陈柔呜咽的哭声传来：「爸！你别打妈妈了，妈你离婚，我跟你！」
录音里带着哭腔的少女，居然比我眼前瑟缩躲着的成年人，还有担当。
【陈盛利好耳熟，不就是那家直播公司的老板吗？】
【我敲，陈盛利业内臭名昭著的直播老板啊，他们直播就爱搞噱头，整蛊低俗擦边，臭名昭著了。】
陈盛利眼见有人认出了自己，立马手动挂了电话。
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后，陈柔看着自己的老爸，也是老板都跑了，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接着演下去。
大概陈盛利给她实在太多，她咬了咬牙坚持下来。
她结结巴巴说了很多你我他，然后她深呼吸几口气下定决心一般：「妈，当初高考完我已经发现自己考不上好大学了，当时直播还没大火，我想要搞直播，你为什么不肯？」
【虽然妈妈确实是为了女儿好，但是真的很没有前瞻性，耽误了女儿一辈子，支持主播维权。】
【我笑了，你们还没被打脸够吗？相信妈妈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算是跳社会摇，现在也摇出来一辆劳斯莱斯了，耽误女儿就是耽误了女儿。】
眼看弹幕两极化，不再一味抨击自己。
陈柔脸色瞬间晴朗多了，她一把夺过我手机，再把电脑摔在地上砸烂。
再狠狠踩上几脚，然后才像发完疯一般：「妈！我只要你一句道歉！」
又有人和她共情上了。
【能勇敢喊被家暴的妈妈离婚，主播一看就不是坏孩子。】
只字不提，我为什么会被家暴是吧？
【看哭了，主播的经历和我真的太像了，被专横独断的父母，耽误的一生。】
你最好是。
【妈妈居然一点悔意都没有吗？东亚父母就是东亚父母，好压抑。】
我看着以为我拿不出证据，已经嘴角压不住的陈柔。
我冷冷开口：「你不会以为我没证据了吧？」
陈柔笑容僵住了。
7.
我拿出电视机的遥控：「请看VCR！」
荧幕亮起，昏暗带着一点雪花的影像，加上左上角的时间，这明显是一段监控。
陈柔明显想起来了什么，她羞耻又愤怒，怒吼一声：「关掉！快关掉！」
我才不会如她的意愿，我直接抢过的她的菜刀，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监控里的地址，明显是在一个纹身店里。
十七岁出头，尚且稚嫩的陈柔坐在店里，边上的纹身师显得焦躁不安。
「小妹妹这东西，我真的不能够给你纹，你快回家吧！」
陈柔瞪大双眼：「我已经成年了，我能为后果担责。」
纹身师依旧好言相劝：「真的纹不了，您看要不然您去别家店呢？」
陈柔死犟不肯走，最后纹身师没办法只能根据学校上的校服，联系学校找到家长。
过了一会，我风风火火拎着小皮包走进店里。
对着陈柔猛砸了过去。
「你皮痒了吗？纹这玩意。」
陈柔梗着脖子看我：「妈，你别管，这是流量密码。只要我纹了开直播，保证场场能过万。」
「妈，你别管我，你不懂我们年轻人，而且我又不考公。纹个纹身怎么了？」
陈柔年少轻狂的话，一字字从电视机中传去。
那会的她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
我气得牙根都在咬紧，一巴掌扇在他头上，喊道：「这是纹身不纹身的事情吗？谁家好人纹身，纹在额头上。」
津津有味看着视频的观众，没忍住发弹幕吐槽。
【不是纹在额头上，不会是天眼吧？那也太搞笑了。】
【你别说额头纹纹身，确实很有节目效果。按女儿说的方式直播，说不定真的能赚大钱。】
陈柔对接下来的对话，熟悉无比。她脸色涨红想要抢过遥控关掉，我直接把遥控器砸碎。
屏幕还在接着播放着，陈柔喋喋不休劝着我。
「妈你信我，只要额头纹这个，我保证明年我就能开玛莎拉蒂了。妈，你别拦着我发财了。」
屏幕里的我气得拳头握紧，然后一下又一下捶打着陈柔。
最终没忍住，爆出了粗口，声音大到纹身师都忍不住捂耳朵。
「谁tm好人把魅魔纹纹在额头上，这不成哔脸了吗？」
8.
电视机被陈柔一椅子干废。
但是依旧阻挡不了，最后一句话从电视机里传出来。
【我敲，真是人才，头一次见往自己头上纹魅魔纹的。】
【主播是个人才，这么抽象就算不纹身，早点直播也该火了。】
【主播对不起，这个我共情不了哈哈哈哈哈......】
眼见弹幕铺天盖地的嘲笑。
成为全网最大笑话的女儿情绪崩溃，她额头青筋暴跳。
我心底哂笑，她自作孽不可活。
女儿却釜底抽薪一般，往地上一跪：「妈！我求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这样努力只是想要以后开直播赚了钱，你就能回归家庭，而不是做连运集团大老板的小三！」
我浑身一僵，没想到渣女儿和那个渣前夫，连这个都能扒拉出来，只是他们的方向错了。
见我不说话了，陈柔更加变本加厉，她努力表演哭诉着：「妈！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出轨了，您如果能回归家庭，我愿意赚钱给您花，你不要再破坏别人家庭了！」
【连运？是我想的连运吗？Tmd吃瓜吃自己身上了，老板娘可是不老女神许少莹。】
【不是？美成许少莹那样，老公都能出轨？】
【女神为了婚姻息影，老公还找老三？老三去死！】
讨伐我的弹幕越来越多，陈柔将一张张所谓的亲密照怼在镜头前。
「这样亲密的关系，是正常已婚男女能做出来的吗？」
照片其实并非大尺度的照片，都是很正常的挽手、拥抱。
但是放在一对“陌生男女”身上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我冷眼陈柔的惺惺作态，并不吭声。
我看着弹幕飘过一句。
【刚刚看到老板娘的车，带着一队保镖，风风火火出了总部大厦该不会是要去打老三吧？】
我眉头一挑，少莹也要过来？那事情就很有趣了。
大概是因为提及了明星的原因，直播间的人数飞速上涨着。
陈柔激动到脸都红了，她居然怂恿起大家刷弹幕。
她涨红着脸指着我，兴奋大喊着：「一个火箭，我就扇她一巴掌。」
【人家可能只是好朋友，女儿就这么给妈泼脏水吗？看不下去了。】
「呸！你家好朋友又搂又抱吗？我是我妈妈女儿，我最清楚不过，我妈就是个烂货。」
弹幕也一水骂起那条为我说话的弹幕。
【为老三说话的，也是小三，这么爱破坏别人家庭是吧？】
直播间升起火箭，女儿激动地大声感谢。
她轮圆了胳膊就要往我脸上打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传来。
陈柔犹豫了下，还是先去开了门。
许少莹带着一队保镖走了进来。
9.
【真的是许少莹，做得老三被打死。】
陈柔自以为自己能搭上连运的大船，激动得磕磕绊绊：「夫人，您您......这是我妈，就做您小三那个，你要怎么打都随意！」
弹幕上更是激烈探讨，要怎么虐待我。
其中不泛一些十八禁的内容。
少莹只瞥了眼，就想看到脏东西一样挪开眼睛。
然后她定定看着我，扑进我怀里。
她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撒娇软萌得让人心生欢喜：「姐，你有事也不同我们讲，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和连聪得多难受。」
陈柔傻眼了，她呆呆看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弹幕也傻了，他们不知道许少莹是什么意思。
毕竟目前来看，我应该是人人喊打的老三才对？
为什么正宫许少莹对我这么客气？还喊我姐姐？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时，我直接一句话挑破大家心中的疑惑。
「连聪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啊？怕是只有你这个老婆哦！和自家弟弟牵个手，就被亲女儿造谣，也是够荒唐了。」
「妈......什么弟弟？连聪是你弟弟？不不不，不可能的，妈妈你就是个农村的乡巴佬。」
我叹了口气，有时候不得不说陈盛利这个渣男，和陈柔这个渣女儿克我。
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农村大妮，结果把女儿养大成年，我溜之大吉后才发现自己是真假千金的真千金。
还好当年只是抱错，不是什么狗血的狸猫换太子。
我和家里人相处都很愉快。
陈柔先是悔恨，她估计以为只要自己掉几滴眼泪我就会放过她。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不要我了，不要再像当年一样抛弃我。」
我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滚！」
「陈柔我告诉你，不仅一分钱没有，你等着蹲大牢吧！」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冷血
陈柔再也克制不住扑上前，想要掐住我脖子。
结果先被保镖摁倒在地上，可她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喊叫着。
「md女表子，为什么你不能乖乖配合我，做一个全网唾骂的妈妈，为什么生了我，又不让我吸血，踩着你往上爬！」
「别人能给孩子豪车豪房，我只是要你给我几千万，就那么难吗？」
「高中的时候，你已经毁了我一次直播暴富的机会了。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第二次？为什么！」
她怒吼着！她猛然发力挣脱开保镖，提起菜刀就向我扑过来。
她这次是真的要杀了我。
警察也随之破门而入，他们和保镖及时摁倒陈柔。
我听到她嘶吼着骂我：「贱人，贱人，你敢报警抓我，你不怕没人给你养老送终吗？」
我冷哼了一声，养老未必，怕是今日我不早点短信报警，已经被她送终了。
「她携带利器，私闯民宅。我要她牢底坐穿。」
眼看我认真，陈柔慌了神，她哭着说：「妈！妈！我错了，我这次真的不应该来打扰你，你放了我，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10
不管陈柔说什么都晚了，我只会把她爹送进去，父女一起蹲大牢。
这些年我从不打没准备的战，我一直有安插私家侦探跟着女儿和渣前夫。
就怕他们使坏，破坏我现在安稳幸福的生活。
三个月前，陈柔开玛莎拉蒂的姐妹，“碰巧”遇上刚刚被公司裁员的陈柔。
如果不是知道这背后是陈柔她爹在搞鬼，谁都会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巧遇。
陈柔的姐妹疯狂给她洗脑，都是我害了她不能够开直播赚钱，不然现在早发了。
然后陈盛利再适时出来，要给陈柔量身定做一个名为“弑母”的剧本。
如果不是我查到我莫名其妙被买了意外保险，受益人又偏偏是我前夫哥。
我真的会以为，陈盛利只是想要用以往，打造自家公司主播的手段在打造陈柔。
他是真的想要陈柔被我激怒，然后杀了我。
陈盛利今年公司一直亏损，他要一大笔钱，所以他是要陈柔真正意义上的“弑母”。
有这些证据就足够了，何况我还有还有他其他把柄。
陈盛利被我送进去了。
连家都是出了名的护短。
陈盛利在监狱里，被特别关照了不少。
听说进去前是小雏菊，如今已是向日葵。
每天，陈盛利都在牢房里忏悔：「对不起莲莲，对不起莲莲。我再也不冤枉你了，我也不敢骗保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救命！」
我挖了挖耳朵，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也不再打算浪费人力监视他了。
而至于陈柔，我在她的要求下终于去探监她了。
她哭得眼泪鼻涕糊脸上。
「妈！妈！我错了，都是陈盛利那个混蛋，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我看着悔恨不已的女儿，摇了摇头：「你不是后悔了，你是后悔从我们中间没有捞到好处而已。」
「不不，妈妈爱你，妈妈我爱你。我以后乖乖听你话，我的错，你救救我。」
我笑了笑戳穿她心底最阴暗的那一面：「其实你谁都不爱，你爱能让你得利的人而已。」
我盯着陈柔光洁无暇的额头笑了：「真可惜没有重生，不然我一定不会拦着你在额头纹魅魔纹。毕竟，我真的没见过额头纹魅魔纹的煞笔。」
听着我的挖苦，陈柔再也忍不住，她跪在监狱冰冷的地板上，嚎啕大哭。
而我与她，往后余生真正做到了死生不复见。
只是我没想到，许多年后陈柔从监狱出来了。
她因为学历普通，长相普通，还坐过牢，偏偏又不肯脚踏实地去干活。
她又去自己买了台破旧的二手手机，在平台上搞起了直播。
她玩不明白直播，又在一群损友的怂恿下，去在额头纹了魅魔纹。
这下不仅直播钱没赚到，连工厂都进不去了。
毕竟纹手臂上，是年少轻狂。
纹在额头的魅魔纹，就纯属脑子有泡了。
听说她最后疯疯癫癫，靠捡垃圾为生。
我和许少莹拿着限量版的包包看了看，最后刷卡付钱时，我内心想：「与我何干呢？」
当一个人冤枉你时，你要做的除了自证，就是让他这辈子都后悔冤枉你。
我拎着限量版包包站在阳光下，我的未来依旧阳光明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