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愉,莫要听她胡说。”
北野九璃想牵他,伸出手停在半空,意外落了空。
楼淮礼站起身,故意移开目光不看她,语气生硬,冷淡道,“摄政王认错人了。”
他拖着腔调,提醒道,“我只是替身。”
“可不是您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北野九璃:“?”舌尖抵了下后牙,气笑了。
“楼愉,你我同榻多年,我白月光是谁,你会不清楚?”
楼淮礼眼睫轻颤,偏过头轻哼一声,不答。
他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哼(˵¯͒⌢͗¯͒˵)
眼看着他转身欲走,北野九璃一秒也忍不了,长腿一迈,眨眼间将人拽了回来。
刚还暗自庆幸,趁此机会,今晚定能睡个安稳觉的楼淮礼:“?”
几乎同时,腕上传来一抹冰凉。
楼淮礼低眸看去,茫茫然抬起头,沉默一秒,扯着那条熟悉的锁链,难以置信道。
“你出门还带这个?!”
他就说早上出门前怎么没见着这玩意,合着是被她揣兜里带上朝去了?
“我若不将它带上,真让夫郎跑了可如何是好。”
北野九璃勾着细链子,稍稍用力,将他带入怀中。
下巴抵在他脖颈蹭了蹭,停在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耳畔传来一声轻叹。
“笨死了。”言语似嫌弃似无奈,“虞昭的话你也信。”
“昨晚刚爽完就忘了?”
“嗯?”她拖长尾音追问,“楼愉,说话。”
楼淮礼薄唇掀了掀,一时哑然。
让他说什么。
他只是突然觉得,今晚又睡不着安稳觉了。
“少来。”楼淮礼按住循循向下意欲作乱的手,问,“楼云生是谁。”
“谁?”
楼淮礼暗暗咬牙,压不住的醋意,一字一顿道,“楼!云!生!”
“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别拿没关系三个字糊弄我。”
“要真没关系,好端端地,虞昭提他做什么。”
“不许骗我,好好想,仔仔细细的想。”
“想清楚再说。”
北野九璃拧着眉,当真依他所言低眸思考了瞬,旋即摇头否认。
“不认识。”
“许是与你同宗,都是楼家人。”
话被抛了回来,楼淮礼怔了怔,楼家有这号人吗?
楼家向来男丁稀薄,算是几位嫡亲长辈家,同辈间也只有他一人。
楼家的楼云生?
名字倒是很耳熟,答案好似近在咫尺,偏偏他就是想不起来。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对于北野九璃来说,却是日日煎熬,度日如年。
每日浑浑噩噩,熬过一个又一个通宵,看着窗外天色渐亮,陷入又一日重复循环。
这样的日子,她熬了五年,才算见到点微薄的亮光。
而今,心心念念的夫郎就在身侧,偏生被劳什子楼云生夺走注意。
北野九璃眯起眼睛,漆黑的眸底掠过沉沉不虞,神情阴鹜,“楼愉。”
她冷声唤着,动作直白且强势,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与他对视。
“不许再想他。”
识海内陡然响起黑化值暴涨的警告,楼淮礼眨眨眼,迟疑一瞬,辩解道,“我只是……”
“唔~~”
未完的话止于喉间,北野九璃俯身吻上他的唇,她吻的很急,很凶,肆意占有着他的领地,迫切的想要找寻他存在的证明。
她讨厌占据阿愉视线的任何人。
阿愉是她的。
五年前是,五年后亦如此。
一吻毕,北野九璃亲昵蹭蹭他的脸颊,唇齿挪到耳际,轻咬慢舔,如愿听到他呼吸变得急促。
北野九璃喉间溢出清浅的笑,带着几分得逞后的小雀跃,轻声道,“阿愉只能想我。”
黑化值又一次归零,楼淮礼喘着气,被她勾的太过敏感,眸底氤氲起点点水色,气呼呼瞪她一眼。
没好气抬手将人推开,终于得空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楼云生这个名字很熟悉……”
“那也不许想。”
楼淮礼:“……”
“我让暗一去查清楚。”北野九璃抱着他又是亲又是蹭,言语执拗,“阿愉想我,阿愉只能想我。”
“好好好只想你。”楼淮礼无奈应声,哄得熟练。
这性子,倒是与五年前一般无二。
他眼睛一转,将作乱的某人又推了回去,“暗一没查清之前,不给亲。”
北野九璃:“那不行。”饿了五年的人,哪有那么好哄。
楼淮礼话语一噎,瞪她,“不行也得行!”
话罢,手指勾着细链子荡了荡,“快点起来,回家。”
回家——
有阿愉的家。
北野九璃秒被哄好,牵起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好。”
“回家。”
紧闭的房门开了又关,轻风吹过,响起楼淮礼的询问。
“欢欢,你冷吗?”
“不冷。”
“可你的手好冰。”
“会热的。”
“阿愉帮我暖暖就好。”
楼淮礼拒绝,“不暖,我是替身。”
北野九璃笑意一僵:“……”
虞昭!!
欠她的,拿什么还!!
…
摄政王府。
二人将将回到主院,周管家快步迎上来,恭敬道。
“主子,楼家少爷楼云生求见。”
北野九璃:“?”谁?
楼淮礼:“?!”阴魂不散,又是他!
“好啊北野欢,”扭头瞪她,吃味道,“人都找上门了,你还敢说不认识?!”
不给北野九璃辩解的机会,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停顿一秒,楼淮礼重新打开门,将腕上锁铐高高举起,“解开!”
北野九璃:“……”好气又好笑。
“阿愉,这其中定有误会,你若不信,大可同我一起去见他。”
楼淮礼轻哼一声,没应。
见她不动,索性主动上前从她身上翻出钥匙。
不给开拉倒,他自己开。
“北野欢,这事你若解释不清,今晚不许回房!”
说完,将碍事的细链丢给她,再一次转身,关门。
周管家愣愣看着这一幕,“主子,您惹王夫生气了?”
北野九璃按按眉心,她哪敢惹他生气。
侧眸问,“周姨,楼云生是谁。”
周管家怔了一下,“主子您不记得了?”
“就是五年前那位,楼府新认的小公子。”
顿了顿,周管家补充道,“楼府是王夫的父家,近几年整理出来不少属于王夫的东西。”
“所以楼家公子楼云生,隔三差五的,就会到王府跑一趟,来送东西。”
这么一说,北野九璃倒是有了几分印象。
先前是挂念阿愉的东西,对楼家,对楼云生也算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现在——
北野九璃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可不想今晚因为某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被阿愉拒之门外。
她抿着唇,漆黑如墨的眸色渗着寒意,“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