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霸道绝伦的肉香,如同无形的牢笼,死死罩住了整个四合院。那油脂的丰腴、肉片的焦香、酱油的醇厚,混合着辛辣调料的刺激,在清冷的晨风中肆意弥漫,钻进每一扇窗户,钻进每一个饥肠辘辘的鼻腔。

后院,李国庆端坐在崭新的榆木方桌旁,面前铝饭盒里盛着油亮喷香、肥瘦相间的回锅肉片,旁边是雪白松软的白面馒头。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肉汁在口腔爆开,浓郁的香气直冲天灵盖。他微眯着眼,感受着胃部的满足和暖意,更感受着系统界面那如同沸水般疯狂跳动的数字:

【情绪值+8(刘海中嫉妒)…+12(阎埠贵算计/馋)…+18(许大茂看戏/馋)…+25(贾东旭屈辱/恨)…+30(秦淮茹辛酸/恨)…+48(贾张氏极致怨恨/嫉妒)…+15(易中海烦躁/被打扰)…】

数值已逼近400点,并且还在不断攀升!

这顿饭,吃得不仅仅是食物,更是复仇的快意!

然而,这香气的“杀伤力”远不止于勾起嫉妒和怨恨。

“哇——!我要吃肉!我要吃那个肉!奶奶!妈!我要吃肉!!”

中院贾家,骤然爆发出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嚎!这哭声极具穿透力,带着被宠坏的蛮横和无法满足的焦躁。他像条泥鳅一样在地上打滚,双脚乱蹬,小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指死死指向后院的方向。

“我要吃!我要吃!你们不给我肉吃!你们是坏蛋!李国庆是坏蛋!他凭什么吃肉不给我!哇啊啊啊——!”

小当被哥哥的哭闹吓到,也跟着瘪嘴抽泣起来。贾张氏心疼得肝儿颤,一边手忙脚乱地想去抱孙子,一边破口大骂:“天杀的绝户玩意儿!缺了大德了!一大早熬油炒肉,显摆什么!诚心馋我宝贝孙子!不得好死啊!秦淮茹!秦淮茹你死人啊!没看棒梗哭成啥样了!快去!去后院!问那小畜生要一碗肉来!他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不知道接济接济我们孤儿寡母!”

秦淮茹脸色煞白,看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和怨毒的婆婆,听着那依旧霸道飘来的肉香,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无奈涌上心头。她何尝不想给儿子吃肉?可让她去求李国庆?那个昨天刚把她家逼上绝路、拿走五十块钱、眼神冰冷的男人?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妈…这…这怎么去啊…” 秦淮茹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不能去?!”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顺手抄起桌上一个装着几条干瘪小海蜒(小鱼干)的破碗,塞到秦淮茹手里,“拿这个去!就说跟他换!邻里邻居的,他还能好意思不换?快去!棒梗要哭坏了!”

秦淮茹被婆婆推搡着,手里端着那碗散发着淡淡腥气的可怜海蜒,如同奔赴刑场,一步一挪地走向后院。她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每一步都感觉有无数道目光从各个窗户后面射出来,充满了鄙夷、同情或看戏的意味。

她走到李国庆敞开的房门前(为了散味和某种宣告)。炉火正旺,暖意融融,崭新的家具泛着微光,空气中残留的肉香更加浓郁。而李国庆,正慢悠悠地夹起最后一片肉,塞进嘴里,满足地嚼着。

“那个…国庆兄弟…” 秦淮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刻意的柔弱和哀求。

李国庆眼皮都没抬,自顾自地拿起馒头,掰开,蘸着饭盒底那点油亮的汤汁。

“国庆兄弟…” 秦淮茹提高了一点音量,强忍着羞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看…棒梗这孩子不懂事,闻着你炒的肉香,馋得直哭…闹腾得厉害…家里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她把那碗可怜的小海蜒往前递了递,“这点小鱼干,是我娘家带来的…虽然不值什么,也是一点心意…你看…能不能…匀一小碗肉给孩子?就一小碗…让他解解馋…”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这是她惯用的武器。

李国庆终于抬起了头。他放下馒头,目光冰冷地扫过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最后落在那碗干瘪的小海蜒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秦淮如,” 李国庆的声音平静,却像冰碴子一样扎人,“你是不是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了?忘了你婆婆是怎么骂我小叔断子绝孙的?忘了你们是怎么把我家房子糟蹋成垃圾场、偷走我小叔所有家具的?忘了你们是怎么不情不愿赔那五十块钱的了?”

秦淮茹的脸瞬间血色褪尽,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

“现在,闻着肉香了,想起‘邻里邻居’了?” 李国庆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拿着你这几条喂猫都嫌腥的破海蜒,就想换我的肉?秦淮茹,你哪来的脸?!”

“我…” 秦淮茹被怼得哑口无言,巨大的羞辱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滚!” 李国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再敢踏进我这屋一步,我连你带碗一起扔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秦淮茹浑身一颤,如同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羞愤欲绝。她再也承受不住,捂着脸,端着那碗海蜒,转身就跑,差点撞在门口一个人身上。

“嘿!孙子!你他妈跟谁俩呢?!敢这么欺负秦姐?!”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一个身材壮实、穿着轧钢厂蓝色工装、拎着个网兜饭盒的男人堵在了门口,正是四合院的“战神”傻柱——何雨柱!他刚下班回来,就撞见秦淮茹哭着跑出去,再一看屋里是李国庆,新仇旧恨(主要是对李国庆一来就掀翻易中海和让秦姐受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傻柱瞪着牛眼,指着李国庆鼻子就骂:“你个新来的小兔崽子!懂不懂规矩?秦姐好声好气跟你换点肉给孩子,那是看得起你!你他妈倒好,蹬鼻子上脸!还敢骂人?我看你是欠收拾!” 说着就要撸袖子往里冲。

【情绪值+35(傻柱愤怒/护花使者)】

面对气势汹汹的傻柱,李国庆眼神一凛。宗师级格斗术的本能瞬间激活,他非但没退,反而向前踏出半步,身体微微下沉,重心稳固,右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实则已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一股无形的、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凌厉气势骤然散发出来!

“何雨柱!” 李国庆的声音冰冷,带着警告,“想动手?可以!但想清楚后果!昨天贾张氏撒泼,我打了,街道办王主任给我撑腰!今天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敢让你去保卫科、去派出所住几天!看看是你拳头硬,还是国家给烈属的保障硬!”

傻柱被李国庆突然爆发的气势和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盯得心头莫名一寒,冲势不由得一滞。特别是听到“保卫科”、“派出所”、“烈属”这几个字,他脑子稍微清醒了点。他傻柱混不吝,但也不是真傻,知道打烈属的后果绝对严重。

就在这时,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柱子!住手!”

易中海终于出现了!他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他本来不想管,但傻柱是他养老计划的重要备选,绝不能因为冲动出事!而且,李国庆刚才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他的痛处!昨天王主任的处分还悬在头顶,如果傻柱今天真打了李国庆,闹大了,他易中海这个“留职查看”的前一大爷,绝对脱不了干系!王秀英正愁找不到理由彻底撸了他!

“一大爷!您看看!这小子太欺负人了!” 傻柱梗着脖子不服气。

“闭嘴!” 易中海罕见地对傻柱厉声呵斥。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憋屈和怨恨,转向李国庆,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公正”:“国庆…柱子他脾气急,看到淮茹哭,一时冲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已经是易中海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和屈辱了。

李国庆嗤笑一声,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易中海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对傻柱沉声道:“柱子!还不给国庆道歉!这事儿是贾家…是棒梗不懂事在先!国庆刚安家,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你冲进来像什么样子!快道歉!”

“我?!给他道歉?!” 傻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憋屈。他可是四合院战神!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还是给这个新来的、他看不顺眼的小子?

“道歉!” 易中海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和警告。他不能让傻柱再给他惹祸了!他的检讨还没写完呢!

傻柱看看易中海铁青的脸,再看看李国庆那冰冷嘲讽的眼神,又想想秦淮茹哭泣跑开的背影,一股巨大的憋屈感几乎要把他撑爆!他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捏得咯咯响,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最终,在易中海严厉的逼视下,傻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对…对不起…” 说完,他猛地一跺脚,狠狠瞪了李国庆一眼,转身撞开人群,怒气冲冲地回中院自己屋去了,“砰”地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情绪值+50(傻柱极致憋屈/愤怒/屈辱)】

易中海看着傻柱的背影,心里也堵得慌。他强撑着对李国庆说:“国庆,你看…柱子也道歉了…这事儿就算了吧。邻里邻居的,以后…”

“易师傅,” 李国庆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刺,“管好你自己的人。还有,看好贾家的人,别再来烦我。否则,下次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了。” 他不再看易中海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转身回屋,“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易中海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感觉周围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苦心维持的威望,在一天之内,被李国庆撕得粉碎!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中怨毒的光芒几乎要化为实质!

【情绪值+55(易中海强烈怨恨/屈辱/被打脸)】

后院冲突暂时平息,但整个四合院的气氛却更加压抑和诡异。

* 贾家,棒梗还在哭闹,贾张氏拍着大腿咒骂李国庆和“没用的傻柱”、“软蛋易中海”,秦淮茹默默垂泪。

* 傻柱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家,看着桌上只写了开头的检讨书,猛地抓起,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 刘海中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嘿,老易这回是彻底栽了…不过那小子,也太能惹事了…”

*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在记账本上又添了一笔:“李国庆,购家具、炉、煤、肉食…估算花费巨大,疑似有不明来源…” 【情绪值+12(算计/好奇)】

* 许大茂嗑着瓜子,一脸看戏的兴奋:“嚯!这新来的小子,是个硬茬子啊!连傻柱都吃瘪了!以后有好戏看喽!” 【情绪值+20(幸灾乐祸/看戏)】

* 其他住户也窃窃私语,看向后院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好奇和更深的疏离。

而李国庆的屋内,炉火温暖。他靠在崭新的椅子上,看着系统界面最终稳定在 **【当前情绪值:612点】** 的惊人数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这一波,赚翻了!

仇恨的种子已经深种,情绪的燃料源源不绝。

易中海、贾家、傻柱…这些“禽兽”的愤怒和憋屈,都将成为他在这四合院生存、壮大、乃至复仇的基石!

他闭上眼,宗师级格斗术的招式和发力技巧在脑海中清晰浮现,灵泉空间里生机勃勃的泉水仿佛在呼唤。有了这些资本,有了这满院“贡献”的情绪值,他李国庆,将不再是被动挨打的猎物!

反击的号角,由他亲手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