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冰冷的尸体躺在中院临时搭起的门板上,盖着一块白布。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烧纸和廉价香烛的呛人烟气,混杂着贾张氏那如同魔音灌耳、永不停歇的嚎哭和咒骂。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都是那个天杀的扫把星克的你啊!你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李国庆!你个挨千刀的短命鬼!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命来啊!”贾张氏拍打着地面,涕泪横流,三角眼却怨毒地死死盯着后院李国庆小屋的方向,仿佛要将那扇门烧穿。
秦淮茹一身重孝,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地跪在丈夫灵前,机械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棒梗和小当被奶奶的哭嚎吓到,缩在母亲身后瑟瑟发抖。
整个贾家,笼罩在一片绝望和扭曲的怨恨之中。易中海作为师父和“养老人”希望的破灭者,强撑着精神主持丧事,但脸色灰败,眼神深处是挥之不去的恐惧和一丝迁怒——若不是李国庆搅乱了一切,让东旭心神不宁…
【情绪值:贾张氏(极致悲痛/迁怒怨恨)+150,秦淮茹(麻木绝望/怨恨)+80,易中海(挫败/恐惧/迁怒)+60,持续涌入】
就在这时,贾张氏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踉跄着就往前院冲去!
“妈!妈你要干什么!”秦淮茹惊恐地想拉住她,却被一把甩开。
贾张氏冲到李国庆门前,用尽全身力气“砰砰砰”地砸门,嘶哑的声音如同夜枭:“李国庆!你个丧门星!给我滚出来!我儿子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害死了我儿子!你得赔钱!赔我们家的顶梁柱!赔我们家的活路!你要是不赔钱,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让全四九城的人都看看,你这个烈属是怎么害死人的!”
门开了。
李国庆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得可怕。他身上还带着轧钢厂食堂的烟火气,眼神却冰冷得如同寒冬的深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状若疯魔的贾张氏,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贾张氏的哭嚎,传入围拢过来的邻居耳中:
“贾张氏,你儿子贾东旭,是在轧钢厂第三车间操作冲床时,因为自己严重违反安全规程,精神恍惚,导致右手手臂被机器轧断,失血过多死亡。这是厂里保卫科和车间主任亲自认定的生产事故!有完整的调查报告!”
他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势逼得贾张氏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你儿子死了,我很遗憾。但这跟我李国庆,跟我小叔李二娃烈士,没有一分钱关系!你在这里嚎丧,辱骂烈属,污蔑国家英烈,更是罪加一等!”
“要我赔钱?”李国庆冷笑一声,目光如同冰锥,“你凭什么?凭你强占我家房子?凭你辱骂我小叔断子绝孙?凭你偷卖我家家具?还是凭你儿子自己找死?!”
“你…你血口喷人!”贾张氏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撒泼,“就是你克的!就是你!你不来,我儿子好好的!你一来,他就没了!你个扫把星!你赔我儿子!”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李国庆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气,“立刻滚回你儿子灵前去!再敢在我门前嚎一句,再敢污蔑我小叔一句,我立刻去派出所报案!告你诽谤英烈,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数罪并罚,够你在笆篱子里蹲上几年!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给你儿子送终!拿什么养你的好孙子棒梗!”
“报案”两个字,如同两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贾张氏一部分疯狂的气焰。她想起了王主任的威严,想起了派出所的冰冷手铐。李国庆那冰冷锐利的眼神更是让她心底发寒,那绝不是吓唬人的眼神!
“你…你敢!”贾张氏色厉内荏地尖叫,但声音明显弱了下去,脚步也开始往后退。
“你看我敢不敢!”李国庆猛地踏前一步,作势欲走。
“妈!妈!回来吧!”秦淮茹终于扑过来,死死抱住贾张氏的胳膊,哭喊道,“别闹了!东旭…东旭还等着我们送他呢…” 她是真的怕了,怕李国庆真去报案,怕这个家彻底散了架。
贾张氏被儿媳拖着,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扫把星”、“不得好死”,但终究没敢再上前一步,被秦淮茹半拖半拽地拉回了中院灵前。一场意图讹诈的闹剧,在李国庆以“报警”为核武器的强硬反击下,暂时偃旗息鼓。
【情绪值+180(贾张氏:被震慑/憋屈/怨恨升级),+50(秦淮茹:恐惧/怨恨/无奈)】
* * *
贾东旭的丧事,办得极其憋屈和抠门。
易中海作为师父,捏着鼻子象征性地出了十块钱。刘海中为了显示二大爷的“权威”和“慷慨”,咬牙出了五块。阎埠贵精打细算,只出了三块,还心疼了半天。其他住户,大多是一块两块,甚至几毛钱凑份子。贾张氏把收来的份子钱攥得死紧,哭穷卖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买祭品、请人抬棺、办几桌豆腐饭…处处都要钱。贾张氏把抠门发挥到了极致。
买纸钱香烛?要最便宜的,一烧就灭,烟雾还呛死人。
买供品水果?专挑蔫了吧唧、快烂的处理货。
最要命的是办席的菜!
掌勺的自然是刚被放出来、憋着一肚子火的傻柱。他也懒得用心,加上贾张氏给的预算少得可怜,买的肉是肉摊上快变味的槽头肉(猪颈肉,淋巴多,品质差),鱼是死了不知多久、眼睛都浑浊的臭鱼,蔬菜全是发蔫发黄的烂菜叶子!油盐酱醋也是能省则省。
几桌“豆腐饭”摆在中院,那味道…混合着劣质油的哈喇味、臭鱼的腥臊味、烂菜的土腥味,还没开席就让人倒胃口。但碍于情面,收了份子钱的住户们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易中海作为“主事人”,强忍着不适,讲了几句场面话。刘海中端着架子,象征性地夹了一筷子蔫黄瓜。阎埠贵则发挥“算计”本色,专挑那看着稍微顺眼点的肥肉片夹。许大茂撇着嘴,只扒拉了几粒花生米。傻柱更是黑着脸,蹲在厨房门口抽烟,自己炒的菜自己都嫌恶心。
席间气氛压抑又尴尬。贾张氏一边假哭,一边眼睛滴溜溜地转,盯着桌上的肉,生怕别人吃多了。秦淮茹抱着孩子,麻木地坐着。
然而,这顿极致抠门、食材劣质的丧宴,很快就展现出了它可怕的威力!
开席不到半小时…
“哎哟!我肚子…我肚子怎么拧着疼?”阎埠贵第一个感觉不对,脸色发白,捂着肚子。
“嘶…我…我也…” 旁边一个邻居也皱起了眉头。
“噗——!” 一声清晰响亮、带着异味的不和谐音,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
紧接着,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哎呦喂!不行了!憋不住了!”
“我的天!厕所!厕所!”
“让让!快让让!要出来了!”
中院瞬间乱成一锅粥!刚才还强装镇定的住户们,此刻个个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夹着腿,争先恐后地朝着院里的公共厕所狂奔!一时间,哀嚎声、奔跑声、屁响声、撞门声此起彼伏!公共厕所门口排起了长龙,里面更是“炮火连天”,臭气熏天!
易中海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脸都憋紫了,还得维持形象,对着乱跑的人群低吼:“成何体统!都…都注意点!” 话没说完,他自己也感觉一股洪荒之力即将破关而出,连忙夹紧双腿,额头冷汗直冒。
刘海中本想训斥,但肚子一阵绞痛,让他把话咽了回去,脸色铁青地加入了“冲锋”的队伍。
许大茂反应最快,第一个冲进厕所占了个坑,在里面幸灾乐祸地喊:“哎呦喂!贾家这席面,真是够劲儿啊!吃了直接送人走!东旭兄弟,你这送行饭够别致啊!” 【情绪值+30(许大茂:幸灾乐祸/肚子疼)】
傻柱在厨房门口,看着这兵荒马乱的场面,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气味,脸黑得像锅底,狠狠啐了一口:“呸!活该!让你们吃!贾老婆子买的什么烂玩意儿!”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傻眼了,看着一片狼藉的席面和哀鸿遍野的邻居,脸上火辣辣的,又气又臊。棒梗倒是没怎么吃,躲过一劫,看着大人们狼狈的样子,还有点懵懂的好奇。
这场由劣质食材引发的全院窜稀事件,成了贾东旭丧事上最“浓墨重彩”也最令人作呕的“送别礼”。贾家的名声和贾张氏的抠门,也彻底成了全院的笑柄和谈资。而“贾家席面”也从此成了四合院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禁忌词。
【情绪值疯狂收割:窜稀住户们(极度痛苦/丢脸/怨恨贾家)+200点,易中海(憋屈/丢脸)+40,刘海中(同样憋屈/丢脸)+35,贾张氏(羞愤/怨恨)+50,秦淮茹(羞耻/绝望)+30】
* * *
丧事办完,人死不能复生,但活人还要吃饭。
贾东旭死了,贾家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秦淮茹顶岗?她没技术,只能做最底层的学徒工,工资低得可怜,根本养不活一大家子。抚恤金,成了贾家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贾张氏的泼辣和贪婪,在失去了儿子这个“枷锁”后,彻底爆发了!
她不再满足于街道办和厂里按规定发放的那点微薄抚恤。她认为,儿子是死在轧钢厂,是厂里害死了她儿子!厂里必须赔!赔一大笔钱!够她养老,够她养孙子!
于是,贾张氏使出了她的终极武器——闹!
她披头散发,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孝服,如同一颗人形炸弹,直接冲进了红星轧钢厂的厂部办公楼!
“天杀的轧钢厂!还我儿子命来啊!” 凄厉的哭嚎响彻楼道。
“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领导!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我儿子给你们卖命,活活被机器轧死了啊!你们就给那么点钱,是想饿死我们孤儿寡母吗?!”
“没天理啊!没法活了啊!领导不出来,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门口!让全厂的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逼死烈士家属的!” (她自动把儿子拔高到了“烈士”层面)
她堵在厂长办公室门口,又哭又闹,又打又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拍打着门板,用头撞墙(当然控制了力道),声音嘶哑却穿透力极强。她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沓黄纸钱,在楼道里烧了起来!一时间,浓烟滚滚,纸灰飞扬,哭嚎震天,把个严肃的厂部搅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厂领导们焦头烂额。讲道理?贾张氏根本不听,只会嚎哭咒骂。讲政策?她把文件撕得粉碎!保卫科的人想把她架走?她立刻躺在地上打滚,大喊“打人了!轧钢厂打死人了!”引来无数工人围观,影响极其恶劣。
更要命的是,贾张氏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开始喊一些极其敏感、上纲上线的口号:“官僚主义害死人!”“资本家剥削工人血汗!”“不解决我的问题,我就去市里告!去BJ告!”
这些话,在当时的背景下,杀伤力巨大!厂领导们冷汗都下来了。这事要是闹大了,捅上去,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为了尽快平息事端,消除恶劣影响,厂领导们只能捏着鼻子,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灵活处理”。
最终,在贾张氏撒泼打滚、以死相逼、外加“敏感口号”的轮番轰炸下,轧钢厂领导屈服了。他们不仅按照最高标准发放了工伤死亡抚恤金(相当于贾东旭36个月工资),额外还以“困难补助”、“人道关怀”等名目,多批了一笔可观的费用!加起来,远远超出了规定标准!
当贾张氏攥着那张数额远超预期的存单,走出厂部大楼时,脸上哪还有半点悲伤?只有贪婪满足的潮红和一丝得意!她甚至觉得,儿子这命,卖得…值了!
【情绪值+100(贾张氏:贪婪满足/得意)】
消息传回四合院,住户们反应各异。
易中海松了口气,至少贾家暂时不会饿死,也少了个闹他的由头,但看着贾张氏那副嘴脸,心里也堵得慌。
刘海中撇撇嘴:“泼妇!无赖!”
阎埠贵则飞快地拨拉着算盘:“啧,赔了这么多?够买多少斤白面了…”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许大茂则嗤笑:“这贾老婆子,算是把撒泼打滚的本事用到极致了!以后谁还敢惹?”
秦淮茹拿着那笔钱,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只有沉甸甸的压力和茫然。丈夫用命换来的钱…她能守住吗?能养活这一家老小吗?婆婆那贪婪的样子,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而李国庆,站在窗前,看着中院贾张氏拿着存单向邻居炫耀(哭穷)的丑陋嘴脸,眼神冰冷。这笔带血的抚恤金,以及贾张氏那变本加厉的贪婪和毫无底线的泼辣,就像一颗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埋在了这愈发扭曲的四合院之中。他预感到,更大的麻烦,很快就要找上门来了。贾张氏尝到了“闹”的甜头,下一个目标,会是谁?聋老太的记恨,易中海的不甘,是否会与贾家的贪婪合流?
风暴,从未停歇,只是在积蓄着更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