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刚买的种子和沉甸甸的“弹药”(钱票+情绪值),李国庆凭着记忆中的信息,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位于胡同深处、被高大院墙夹着的偏僻巷弄。
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市。
还未走近,一种混杂着尘土、禽畜粪便、廉价香烟、熟食点心、以及无数低声交谈的嗡嗡声浪便扑面而来。与供销社的规整、计划气息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原始、粗粝、却又生机勃勃的自由市场活力。入口处,几个裹着破棉袄、眼神警惕的汉子或蹲或站,既是望风的,也像在寻找主顾。
巷子两边,密密麻麻挤满了摊位和人。地上铺块破布,甚至直接在地上摆摊的比比皆是:
禽畜区:竹编的鸡笼鸭笼堆叠着,里面是叽叽喳喳或嘎嘎叫的鸡苗鸭苗,羽毛嫩黄或灰褐,挤在一起取暖。卖家大多是面色黝黑、带着风霜的农人,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货”,低声吆喝着:“新孵的芦花鸡苗,壮实!”“麻鸭苗,好养活!”
粮食副食:布袋敞开着,露出黄澄澄的小米、玉米糁、杂豆面;瓦罐里装着自制的咸菜、酱料;甚至有人提着几条冻得梆硬的鱼或一小块腊肉,眼神飘忽地寻找买家。
日用杂货:** 缺了口的碗碟、磨秃了的旧工具、不知从哪淘换来的旧书、旧衣服、甚至还有用罐头瓶装的土蜂蜜、山货。
票证交易角落里,一些人并不摆货,只是眼神交汇,低声交谈几句,手里飞快地传递着各种花花绿绿的票证——粮票、布票、工业券…这里是计划外物资的灰色心脏。
空气里弥漫着禽畜特有的腥臊味、尘土味、汗味和一点点食物的香气,嘈杂的人声压得很低,形成一种奇特的、带着紧张感的喧闹。不时有人警觉地抬头张望巷口,显然都提防着“市管会”的突然袭击。
李国庆目标明确,直奔禽畜区。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寻找看起来精神好、个头均匀的鸡鸭苗。最终,在一个面相憨厚、穿着打补丁棉袄的老农摊前停下。老农的鸡苗毛色光亮,精神头足,鸭苗也活泼。
“大爷,鸡苗鸭苗怎么卖?”李国庆蹲下身,压低声音问。
“鸡苗一毛五一只,鸭苗两毛。都是自家抱的,壮实着呢!”老农搓着手,带着点期盼。
“能挑吗?我要十只鸡苗,五只鸭苗。”李国庆直接报数。
“能挑能挑!”老农见是大主顾,脸上露出笑容,忙不迭地打开笼子。李国庆凭借前世模糊的养殖知识和空间赋予的敏锐感知,仔细挑选了十五只看起来最健康活泼的小家伙。付了两块五毛钱,老农用两个旧草筐小心地把鸡鸭苗分开装好,又垫了点干草保暖。
“小伙子,还要别的牲口不?我这没有,但知道谁家有刚断奶的小羊羔,还有小猪崽子,不过…”老农一边收钱,一边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得去‘黑市’,那边才有活牲口的大宗交易。鸽子市这边,太扎眼了,一般不敢摆。”
李国庆心头一动!小猪仔!这正是他空间牧场最急需的!他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谢谢大爷指点。黑市…在哪儿?”
老农摇摇头,眼神带着警惕:“地方不固定,得碰运气,或者…得找‘熟人’带路。风声紧的时候,十天半月也不开一次张。小伙子,真想弄大牲口,得多打听,还得有门路。”他显然不愿再多说。
李国庆了然。黑市,更深一层的隐秘之地,风险更大,但机会也可能更多。这线索像一颗种子埋进了他心里。“明白了,谢谢您。”他将两个草筐小心地叠放在带来的大布包里,遮掩住里面的活物,告别老农,迅速离开了喧嚣而混乱的鸽子市。
提着鼓囊囊的布包回到四合院门口,已是下午时分。刚踏进前院,一个身影就“恰好”从阎家屋里踱了出来,正是阎埠贵。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瞬间就锁定了李国庆手里那个明显装着活物、还在微微动弹的布包。
“哟!国庆回来啦!”阎埠贵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上来,眼神却像钩子一样往布包上瞟,“这大冷天的,出去忙活啥了?哟呵,这包里…动静不小啊?买的什么好东西?”
李国庆脚步不停,淡淡回道:“三大爷,没什么,就是几只小鸡小鸭,养着玩,看能不能下个蛋。”
“小鸡小鸭?好啊!”阎埠贵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引得前院几户人家都探头出来看,“养鸡鸭好啊!能下蛋,改善生活!不过国庆啊,”他话锋一转,脸上换上“语重心长”的表情,“这养鸡鸭,可有讲究!首先,这鸡鸭苗你得会挑,病秧子可养不活!其次,这饲料,得精细,光靠院里那点烂菜叶子可不够!还有这防疫,万一闹鸡瘟,那可不得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为你着想”的诚恳:“你看,三大爷我教书的,虽说不是兽医,但好歹懂点科学养殖,也认识农科院的人。要不…你把鸡鸭苗放我这儿?我替你照看几天,帮你把把关,调理好了再给你送回去?你放心,三大爷一分钱不要你的,就是邻里之间帮帮忙!这饲料嘛…院里大家伙凑凑,总能省点出来…” 他算计的精光在镜片后闪烁——鸡鸭放他那儿,下的蛋归谁?饲料让大家凑?最后怕是连根毛都难要回来!
李国庆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三大爷,您费心了。不过真不用麻烦。我工作可能要调动,说不定哪天就搬走了,就养几天试试,活不了就算了。” 他直接把“搬走”这个不确定的未来抛出来,堵阎埠贵的嘴。同时,他脚步加快,绕过阎埠贵,径直朝后院走去。
阎埠贵被“搬走”二字噎了一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看着李国庆就要穿过月亮门进中院,不甘心地提高声音:“哎,国庆!别走啊!再商量商量嘛!这鸡鸭苗娇贵,你一个大小伙子哪会伺候…”
李国庆充耳不闻,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
刚进中院,贾家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探了出来,三角眼死死盯着李国庆手里的布包,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细微的叽嘎声。她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尖声道:
“哼!我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呢!原来是要饭的鸡鸭崽子!有些人啊,就是穷命,刚吃两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学人家养鸡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穷酸相!养死了正好,拔毛炖汤,省得在院里拉屎招瘟!呸!绝户玩意儿,死了都没人埋的东西!”
这恶毒的咒骂如同毒蛇吐信,瞬间点燃了李国庆的怒火。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射向贾张氏,一股迫人的气势散开。他二话不说,顺手抄起旁边靠墙放着的一根不知谁家的槐木扁担,作势就要朝贾张氏冲过去!
贾张氏一看李国庆动真格的,那眼神凶得要吃人,手里还抄着家伙,吓得魂飞魄散!她尖叫一声“杀人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缩回屋里,“砰”地一声死死关上门,还落了插销。隔着门板,她尖利怨毒的咒骂声才断断续续、色厉内荏地传出来:“…小畜生!挨千刀的!不得好死!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老天爷开开眼,劈死这个绝户吧!…” 【情绪值+55(贾张氏:极致恐惧/怨毒/被震慑)】
李国庆冷哼一声,掂了掂手里的扁担,对着贾家门啐了一口:“再敢满嘴喷粪,老子拆了你这破门!”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狠劲,清晰地传入门内。里面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李国庆这才丢下扁担,提着布包,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后院小屋。
【情绪值+30(前院/中院围观住户:震惊/愤怒】
回到温暖的小屋,锁好门。李国庆迫不及待地将布包里的草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十五只毛茸茸、叽叽喳喳的小生命转移进了空间牧场那片围好的栅栏里。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进入空间的小鸡小鸭,仅仅慌乱了几秒钟,就仿佛感受到了此地浓郁的生命气息和适宜的环境。它们不再瑟瑟发抖,反而好奇地踱着小步,低头啄食着牧场上那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灵气的嫩绿小草。空间里温和舒适的温度让它们彻底放松下来,甚至有几只已经开始发出满足的细微叫声。
“成了!”李国庆心中大定。有了灵泉水和空间环境加持,这些小东西的成活率和生长速度绝对远超外界!他满意地退出空间。
夜幕降临,寒风更劲。四合院各家各户的烟囱陆续冒出青烟,晚饭时间到了。
后院李国庆的小屋,炉火再次熊熊燃烧。这一次,锅里炖着的,是一只刚在空间里“处理”好的肥嫩母鸡(消耗情绪值兑换)。在宗师级厨艺的掌控下,鸡肉被斩成大小均匀的块,冷水下锅焯去血沫,重新换入清澈甘甜的灵泉水。
炉火舔舐着锅底,锅内汤汁翻滚,李国庆依次投入几片姜、一小段葱白、几粒系统兑换的花椒、一颗八角。没有过多的香料,追求的是食材本味的极致鲜美。当汤色开始变得醇厚,油脂的香气混合着鸡肉特有的鲜甜开始弥漫时,他又加入了几朵泡发好的野山菌(系统商城出品),最后才撒入适量的盐。
随着火候的深入,那霸道的香气再次升腾而起!这一次,不再是炒肉的浓烈焦香,而是**醇厚、温暖、直击灵魂的炖鸡浓香!** 鸡肉的鲜美被灵泉水完全激发,山菌的独特野性芬芳融入其中,几种简单的香料恰到好处地提味去腥,共同熬煮出一锅金黄油亮、香气四溢的极品鸡汤!
这股香气,比早晨的回锅肉米饭更胜一筹!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温柔却不可抗拒地笼罩了整个四合院,穿透了糊着报纸的窗户,钻进了每一个饥肠辘辘的鼻孔里!
贾张氏闻到香味,想到白天受的惊吓,又嫉又恨,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炕上翻滚咒骂:“炖鸡?!天杀的绝户!吃独食烂心肝!不得好死啊!” 秦淮茹 默默搅着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糊糊,香气让她胃里绞痛,看着眼巴巴流口水的三个孩子,眼泪无声滑落,心中对李国庆的怨怼更深。棒梗 闻到香味,想起早晨没吃到的肉,彻底爆发,满地打滚哭嚎:“我要吃鸡!我要吃鸡腿!李国庆的鸡是我的!让他端过来!妈你去端啊!”
易家易中海听着贾家棒梗哭声阴沉着,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炖鸡的香味是对他“道德模范”生活的巨大讽刺,更让他觉得李国庆是在故意挑衅全院。“无法无天!自私自利!一点集体观念都没有!”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叹口气,小声道:“真香啊…这得放了多少油…” 被易中海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喝粥。
何家,傻柱作为厨子,他鼻子最灵。这纯粹的炖鸡香味,没有花哨调料,却把鸡肉的鲜美发挥到了极致,火候也堪称完美!他吸溜着口水,心里又惊又妒:“嘿!这小子…真他娘邪门了!这炖鸡的功夫,比老子都不差?哪学的?” 同时想到给秦姐带的饭盒里只有点素菜和零星肉末,顿感挫败。
许家,许大茂: 使劲吸着鼻子,眼珠乱转:“香!真他娘香!这小子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不行,得想个法子,看能不能沾点光,或者…给他添点堵?”
刘家刘海中:闻着香味,啃着二合面馒头,心里极度不平衡:“哼!目无尊长!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一下管事大爷!没规矩!” 刘光天兄弟: 咽着口水,小声嘀咕:“真香…啥时候咱家也能吃肉”。刘海中听到大怒,骂道“我缺你吃还是缺你喝”。然后抽出腰带抽向兄弟两。
阎家,阎埠贵想到白天被拒绝,此刻闻到这诱人的炖鸡香,心里像猫抓一样,算计落空的不甘和嫉妒交织。“败家子啊!那么好的鸡苗,不给我养,自己炖了!暴殄天物!蠢货!” 阎解成等围着小饭桌,闻着飘进来的香味,看着碗里的咸菜稀粥,食不知味,唉声叹气。
其他住户,造孽啊…这香味谁受得了…”又是后院那小子?天天这么造,家底再厚也得败光!”“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情绪值总值:+300+(持续累积中)】
小屋内的李国庆,对窗外此起彼伏的咒骂、叹息、孩子的哭闹、大人的议论充耳不闻。他专注地看着砂锅里:金黄色的鸡汤翻滚着,油脂形成诱人的光圈,肥嫩的鸡肉在汤中沉浮,吸饱了汤汁,显得格外丰腴饱满。野山菌舒展着身体,释放着山野的精华。他用勺子撇去最后一点浮沫,撒上几粒翠绿的葱花。
浓郁的香气几乎化为实质,充满了小小的房间。他盛出满满一大碗,鸡汤澄澈金黄,鸡肉软烂脱骨,菌菇鲜香扑鼻。
窗外寒风呼啸,禽兽们被馋虫和嫉恨啃噬着内心。
窗内炉火温暖,李国庆独自享用着这碗凝聚了空间馈赠和宗师手艺的极品鸡汤。每一口滚烫鲜香的汤汁下肚,都伴随着系统界面那悦耳的、象征着满院禽兽贡献的【情绪值+XX】的提示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这顿晚饭,不仅滋养了他的身体,更让他收割了一波丰厚的“精神食粮”。黑土地播下希望,牧场迎来生机,而四合院的“情绪农场”,也依旧在高效地运转着。李国庆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和更诱人的收获,还在后面。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明天,该去探探那神秘莫测的“黑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