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训练科目是——胆量。每个人拿着引信被点燃的炸药包数3秒,传递给下一个人,直到引信燃尽前,丢进面前的弹坑。大家颤颤巍巍的传递,直到安全的交给下一个人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可直到传递给沈兰妮时——3秒早就过了,她依旧不撒手。
为了感受这份独特的“死亡”滋味,她无视大家的焦急与恐惧,直到引信即将燃烧殆尽,才把手中的炸药包丢进弹坑。溅起的水花崩在了每个人脸上,大家纷纷指责她,雷战严厉的批评了她,又扣了她的分。可她依旧不为所动:“扣掉的分,我在后面会扳回来的。”
“你简直是个疯子。”叶寸心怒目而视。
“战场上能活下来的,都是疯子。”沈兰妮难得没有和她呛声,反而心情颇好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个团队?你这样做置大家的安全于何地?”谭晓琳问。
“跆拳道,没有团体比赛。”
苏盈玉静视着这一切,并没有急于开口,之前是她过于天真了,她以为几天的同甘共苦会让大家有初步的团队意识,却忽略了大家来自于天南海北,成长经历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性格也不同。想要组成一支成熟的队伍,她们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远处哈雷的声音响起:“全体武装越野十公里。快!——”这是沈兰妮没有团队精神的惩罚。”
雷战摘下墨镜,看着女兵们远去的背影:“按理说她缺乏团队精神,独断专行,我应该立刻开除她,可是她身上的胆识又让我忍不住愿意给她机会。”
耿继辉叹了一口气:“她自小在体工队长大,大大小小的比赛只告诉她,怎么赢,怎么站在最高领奖台,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正规军营,我们要给她适应的过程,但愿她能迅速成长。”
林荫路上,女兵们全副武装,稀稀落落地快速从路上跑过。
苏盈玉来到沈兰妮身边和她保持着并排,调整了一下呼吸,侧头看向沈兰妮,她的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路面,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脚下的路。
苏盈玉的声音在奔跑中显得格外清晰:“兰妮,节奏不错。不愧是练过的,这些年,你拿过不少冠军吧?”
沈兰妮有些意外苏盈玉会突然提起这个,她以为对方也是来指责她的,语气硬邦邦道:“嗯,青少年赛、成人赛、亚洲杯。”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苏盈玉毫不掩饰的赞许:“真厉害!一个人站在赛场上,输赢全凭自己,拳头、腿法、意志力,缺一不可。那种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很纯粹,但…会孤独么?”
沈兰妮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瞟了苏盈玉一眼,带着一丝被看穿的不自在和烦躁:“孤独?习惯了,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赛场上没人能替你挨那一脚。”她的声音在喘息中带着倔强。
“那种‘独狼’式的专注和拼搏,在竞技场上,是金牌的基石。但兰妮,”苏盈玉声音加重了一丝分量,“这里是部队,是战场的前哨。我们的‘金牌’,叫胜利,叫完成任务,叫把每一个战友都安全带回家。这个‘金牌’,一个人,拿不动。”
前方出现一个陡坡,两人都微微前倾身体,加大了步伐。
苏盈玉在爬坡的喘息中,语速加快,但字字清晰:“就像这个坡,一个人冲,也许能更快登顶。但战场上呢?你冲上去了,火力点暴露,身后战友的掩护没跟上,补给没到位,通讯中断…你就成了孤立的靶子!刚刚那个炸药包,” 她直接切入核心,“你想独自‘体验’那份极限刺激,就像在战场上想独自去拔掉一个火力点,勇气可嘉!但你计算过风险吗?”
“你想过没有,就在你握着炸药包,想多感受几秒‘死亡威胁’的时候,你身边的唐笑笑,她的心跳是不是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叶寸心的手心是不是完全被冷汗浸透,随时准备扑向你?整个小组协同的节奏是不是因为你一个人的‘体验’,被打的粉碎,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在断裂的边缘?”
沈兰妮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脸上瞬间涨红,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我能控制!我在计算时间的!最后不是也没事吗?”她的反驳带着运动员特有的、对自身判断的极度自信和对“意外”可能性的下意识排斥,脚下的步伐因情绪激动而略显凌乱。
到达坡顶,两人稍缓脚步,苏盈玉指着山下蜿蜒的小路和远处隐约可见的其他奔跑的战友身影:“没事?那是侥幸,但作为军人,我们不能有一丝侥幸!如果你当时脚下滑了一下呢?如果引信时间计算有哪怕零点几秒的误差呢?你看这山路,一个人跑,容易迷路,容易失足,更容易被‘敌人’逐个击破。但一个排,一个连跑起来呢?前有尖兵探路,侧翼有掩护,后有收容,电台保持联络。每个人的位置、速度、状态,都影响着整体。快一分,慢一秒,都可能打乱部署,甚至带来危险。”
她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沈兰妮:“团队作战,讲究的就是一个“融”字。融入节奏,融入信任,融入责任。你手里的炸药包,不是你一个人的‘挑战道具’,它是战友交托给你的‘生命接力棒’!你多握一秒,不是在证明你胆大,是在消耗战友对你、对整个流程的信任,是在把所有人推向不可控的风险边缘!”
两人跑过一片相对平缓的林间道,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苏盈玉语重心长:“兰妮,我知道你习惯了靠自己打拼,习惯了把‘我’放在最前面。但在部队里,‘我’必须懂得为‘我们’让路,甚至牺牲。你的能力,你的胆魄,是特种部队的财富,但只有当它们服务于‘我们’这个整体时,才能真正闪光,才能成为保护战友的盾,而不是伤己的矛。记住,无论是训练场还是战场,我们是一个同生共死的整体,一个人的‘英雄主义’,往往是整个团队的灾难。刚刚那千钧一发,如果真出了事,你想独自承担那份后果吗?你承担得起战友们的生命吗?”
沈兰妮猛地咬住下唇,脸色在阳光中显得异常苍白。苏盈玉的话像重锤,砸碎了她习惯的“独行”外壳,露出了里面从未真正思考过的、关于“集体”和“生死相依”的沉重内核。她脚下原本孤傲的节奏,第一次出现了犹豫和试图调整的迹象,想努力跟上身边苏盈玉稳定而包容的步伐。
苏盈玉放缓了一点速度,声音也柔和下来:“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融入,不是磨灭你的锋芒,而是找到更能发挥锋芒的位置和方式。你的爆发力,应该用在为小组撕开突破口上,而不是用在脱离队伍的个人冒险上。”
她指了指前方即将到达的终点线:“知道我们的惩罚为什么是武装越野么,因为武装越野,最终比的不是谁第一个冲线,而是整个团队能不能在规定时间、以最小减员全员到达!这才是我们追求的‘金牌’。”
沈兰妮沉默地奔跑着,眼神不再只盯着脚下的路,而是不时看向身边的苏盈玉,看向远处其他战友努力奔跑的轮廓。她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一些,尝试着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脚步节奏,努力融入这集体奔跑的洪流之中。汗水依旧流淌,但那份独狼般的倔强,似乎被汗水冲刷掉了一层,显露出一种初生的、带着迷茫却试图去理解的责任感。
苏盈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路还长,慢慢体会。在部队,你的后背,永远有战友。而你,也必须是别人最可靠的后背。这才是真正的‘冠军’该有的样子。最后冲刺,我们一起!”她稍稍提速,沈兰妮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凝,不再犹豫,紧紧跟上了苏盈玉的步伐,那同步的脚步声,仿佛在崎岖山路上敲打出新的节奏。
几个教官坐在指挥室的屏幕前,静静注视着这一切,良久,郑三炮开口:“其实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上级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们孤狼配一个教导员?还在夜老虎侦察连的时候,我就有些抵触连队指导员那些谈心、教育、心理疏导的套路,不过这几天,11号倒是让我有了不同的看法。”
“什么不同看法?”强子追问。
“她不是在‘谈心’,而是‘攻心’。她没有一上来就批评沈兰妮,而是去赞美她,肯定她,引导她自己领悟:一个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英雄主义’,而是要学会让自己的后背拥有最坚实的壁垒。”
老狐狸点点头:“是啊,我也有些小看11号了,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她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协助我们的工作。”
耿继辉和雷战都有些沉默,又有些愧疚,沈兰妮的性格决定了她要花很多时间去成长,但特种选拔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想要把她这块好铁练成钢,其实是他们的责任,但高节奏的训练让他们缺乏一个切入的契机,可没想到苏盈玉还是主动接过了这个担子。
“这就是政工干部独特的思维和工作方式,不是冲锋陷阵,而是春风化雨。我们更多的是着眼于战术动作、体能技能。而她的着眼点在‘人’,在于对人心的把握。中国陆军特种部队,之所以无坚不摧,不仅仅在于我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更是因为在刀锋的背后,有许多这样优秀的政工干部,用他们独特的方式,擦拭我们的信念,校准我们的方向。确保特种部队这把‘国之利刃’,永远握在忠诚、可靠、头脑清醒的战士手中。”耿继辉郑重的说道,他想,能拥有这样一位教导员,会是孤狼的幸运。
凌晨,结束一天的训练后,苏盈玉没有回宿舍,反而来到体能训练场赴史大凡的“约”。但她没想到不止孤狼的人在,雷电的哈雷和阎王也在。他们俩昨天看了耿继辉和苏盈玉的比试,心里都有些痒,听说今天是史大凡给她加练,更想凑凑热闹了。史大凡的身手他们可是见过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呦,来了,要不要改天?”史大凡绅士的询问,他想起昨天苏盈玉脸色苍白的问他要止痛药。
“不用,我现在就是正常的竞技状态,您不用担心胜之不武。”苏盈玉摇摇头,说罢想起了那杯红糖水,不由自主的看了耿继辉一眼。耿继辉同样也在看她,虽然有点担心,但明白她自己心里有数,故而尊重她的决定。
“他们俩这就开始眉目传情了。”伞兵悄悄对小庄嘟囔。小庄神秘的摇摇头:“非也,估计目前,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什么意思?”强子问。
“你们不觉得11号现在心里就完全只有特训选拔嘛,眼里都是她的战友们,和对进步的渴望,没有一丝儿女情长。咱们小耿,道阻且长啊。”
几个人默然,确实。然后一起怜爱的看向了自家队长。耿继辉没空搭理他们几个的窃窃私语和挤眉弄眼,他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苏盈玉和史大凡身上。
史大凡身形挺拔,姿态却带着一种近乎松弛的警惕——那是特种部队浸润出的本能。哨响即动,苏盈玉没有丝毫试探,低扫迅疾如鞭,直取史大凡支撑腿胫骨,典型的侦察兵硬朗打法。史大凡不退反进,小幅度提膝格挡的瞬间,身体已如流水般侧滑半步,精准避开后续可能的组合拳路线。苏盈玉的刺拳破空而至,快、准、狠!史大凡头部微不可察地一偏一摇,拳风擦着耳际掠过,同时右手如蛇探出,不是硬挡,而是黏搭上苏盈玉的手腕外侧。
这正是武术世家底蕴的体现——距离感与控制。他不与力量正面对抗,而是在接触瞬间手腕一翻,五指如钩扣住苏盈玉小臂“手三里”穴位附近,力道不大却异常刁钻,瞬间破坏了苏盈玉拳势的连贯与发力结构。苏盈玉反应极快,被控的左臂顺势下沉拧转,意图反关节挣脱,同时右腿提膝欲撞。但史大凡仿佛预判了所有后招,扣腕的手骤然变向,不再是抓,而是沿着苏盈玉手臂内侧向上一抹一压,同时另一手闪电般搭上她刚提起的膝盖外侧,一个短促精准的“别”劲。
精巧的劲力运用代替了蛮力。这一抹一压一别,动作幅度极小,发力短促如电,核心力量瞬间爆发传递至指尖。苏盈玉只觉被控的手臂酸麻一滞,提膝的平衡瞬间被破坏,重心微晃。史大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失衡,整个人如影随形贴入苏盈玉中线。不是拳脚,而是肩胯齐进,身体像一张绷紧的弓猛地“靠”了上去,八极拳的“贴身靠打”精髓展现。
“砰!”一声闷响。苏盈玉被这股凝练的整劲撞得连退两步,虽未摔倒,但门户已开。史大凡没有丝毫停顿,如附骨之蛆跟进,双手一上一下闪电般锁扣苏盈玉肩肘关节,脚下同时切入绊住她后腿跟腱。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正是融合了传统擒拿与特战近身格杀术的关节控制技巧。
苏盈玉奋力挣扎,爆发力惊人,试图强行挣脱或反制。但史大凡的锁扣如同精密的机械,每个指节、每寸肌肉的发力都恰到好处,死死卡在关节的薄弱点和发力路线上,对生物力学的深刻理解让他能用最小的力量维持最大的控制效果。苏盈玉的力量被层层化解,如同陷入一张无形的网。
僵持不过三秒。苏盈玉意识到自己所有挣脱路径都被预判封死,再强行抵抗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她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吐出一口气,轻拍地面示意认输。史大凡立刻松手后撤,恢复立正姿态。
胜负已分。史大凡的胜利,不在于绝对力量或速度的碾压,而在于那源自武术世家的、融入骨血的精准距离控制、刁钻劲力运用和对人体弱点的深刻洞悉,在电光火石间将每一次接触都转化为优势积累,直至形成无法挣脱的控制。
苏盈玉坐在地上没有立刻起身,喘了几口气后脸上浮现了几分笑容,她环视了一圈,眼神扫过周遭站立的几个男人,眼神中带着兴奋地跃跃欲试。几人被看的不知所措,大家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她被打傻了?”的表情。耿继辉担忧的蹲下询问:“没事吧?”
苏盈玉摆摆手:“没事。”顺便借着耿继辉搀扶她的力道站了起来,她开心是因为这两天无论是在史大凡还是耿继辉身上都受益良多,况且愿意给她加练的还不止他们俩,这两支小队的人可以说代表了全军区特种部队战斗力天花板,她现在输的越惨就代表以后进步的会越多。
“我输了,心服口服。”苏盈玉向史大凡敬礼,并磊落地说道。
“11号,承让。”史大凡难得带了几分正经的语气开口,“你的速度和压迫感都是顶尖的。”他顿了顿,没有丝毫客套的虚浮,“尤其开局的低扫接刺拳组合,节奏和爆发力结合得极好,硬朗直接,是真正的战场打法。我格挡那一下,胫骨现在还在发麻。”
他微微活动了下刚才格挡的腿,不是诉苦,而是最直接的肯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逼我用出‘贴山靠’和‘小缠丝’来破局,男兵里都没几个人做得到。你的反应和力量,在实战里非常致命。我赢在取巧,占了家传那点对‘劲’和‘点’的便宜,嘿嘿。”
这番话没有华丽的赞誉,却句句落在实处,点明了苏盈玉实战格斗能力的核心优势——纯粹的速度、战场化的凶悍风格以及能逼出他真本事的实力。这是来自一个身负家学渊源的顶尖特战高手的专业评价,分量十足。
苏盈玉甩了甩还有些酸麻的手臂,笑着说:“别谦虚了,赢了就是赢了。”她活动了下脖颈,拱手道,“多谢指教了,秃尾巴狼。”
“嘿嘿,客气客气。”史大凡又恢复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连着两次的溃败不仅没让苏盈玉受到打击,反而越挫越勇,众人也都见识了她的实力与潜能,他们不约而同的认为经历魔鬼训练以后的苏盈玉,必将更上一层楼。苏盈玉又针对刚刚的局面请教史大凡破局之道,在场的人也都兴致勃勃的加入讨论起来,甚至还实践验证了一下。
等真正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邓振华非常有眼力见的带着B组的兄弟们率先撤走,并且眼疾手快的捎上了完全不在状况的阎王和哈雷。“我们不等森林狼一起回去吗?”哈雷疑惑的问。“哎呀!等什么呀,你没看他磨磨蹭蹭的明摆着就是想送我们教导员回去吗?”邓振华恨铁不成钢。阎王和哈雷对视一眼:!!!
苏盈玉觉得他们几个好奇怪,为什么走那么快?她疑惑的问耿继辉:“他们有事?”耿继辉看着他们几个的背影,有点无奈:“你别理他们,我送你回去。”苏盈玉倒也没客气,就剩他俩了,怎么着也是一起走。
“对了,你没伤到实处吧?”听到耿继辉询问,苏盈玉摇摇头:“一些皮外伤而已,我早就习惯了。森林狼,你不会真觉得我是纸糊的灯,一吹就灭吧?”说罢,她挑眉看向耿继辉。
耿继辉笑道:“我什么时候小看过你,只是担心你太过要强,伤了底子。”在他眼里,苏盈玉可不是纸糊的,“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形容她反而恰如其分。
“放心,能来特种部队,我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不过,反倒是你,”苏盈玉突然抬头看了看天:“估计一会儿又要下雨,你的伤?”
“没关系,不影响正常训练。”耿继辉听见苏盈玉突然关心自己,声音里带了几分轻快的欢喜。苏盈玉不懂脊柱疼那么痛苦,他到底在高兴什么?皱眉:“所以每次都只能强忍着?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吗?”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担忧,耿继辉心下一暖,柔声说:“目前只要注意保暖,在疼痛加重时及时热敷缓解就行,昨晚史大凡就是在帮我热敷。”
“那弹片还能取出来吗?”
耿继辉摇摇头:“按照目前的医疗水平不行,医生说弹头位置靠近脊髓,取出风险很大,我不想赌上我的军旅生涯。”他又接着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站不起来了,或者要离开特种部队呢。”
“当时是怎么造成的?”苏盈玉轻声问。
“有一次在边境缉毒时,为了掩护百姓撤离,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不过还好,支援来的很及时。”
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女兵宿舍门口,耿继辉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好了,你又只能睡不到两个小时了,快回去吧。”
苏盈玉点点头,看向他:“晚安,森林狼。”又加了一句:“明天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