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易中海后,东跨院里恢复了平静。李国栋扶着爷爷回到屋内,灶台上的粥已经煮好,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哥,刚才谁来啦?"红娟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头发还乱蓬蓬的。
"没事,一只老苍蝇嗡嗡叫,被我赶走了。"李国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快去洗脸,一会儿吃饭上学。"
早饭很简单,稀粥、咸菜和昨晚剩下的窝头。李国栋特意给爷爷和弟妹各煮了一个鸡蛋,自己却只喝粥。
"哥,你的鸡蛋呢?"国强眼尖,发现哥哥碗里没有。
"我早上练功前吃过了。"李国栋面不改色地撒谎,实际上他把自己的那份给了正在长身体的弟弟。
刚吃完饭收拾好碗筷,院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何雨水怯生生的声音:"国栋哥,红娟,你们好了吗?"
李国栋打开门,看见何雨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扎着两个小辫子,站在门口。她身后是满脸堆笑的傻柱。
"国栋兄弟,今儿能不能捎上雨水一起?这丫头非要跟红娟一块走。"傻柱搓着手,眼神里带着讨好。
李国栋点点头:"行啊,雨水过来吧。"他转头对红娟说,"去把你的红围巾拿来给雨水围上,早上风大。"
红娟欢快地应了一声,跑回屋里拿出那条鲜艳的红围巾——那是母新上次回家时带回来的礼物。她仔细地给雨水围上,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谢谢国栋哥!"雨水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李国栋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别迟到了。"
三人刚走出东跨院,就看见中院贾家门口围了一群人。秦淮茹眼睛红肿,正在向邻居们哭诉:"东旭还在派出所关着,婆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棒梗昨晚发烧一直哭...这可怎么办啊..."
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地安慰着,但眼神中表达的可就不是这个意思了。贾家平日里仗着易中海的偏袒没少占便宜,大有小人得志的感觉,所以现在真正同情的心软之人可没几个。这才安稳几年啊,谁不是苦日子过来的。
李国栋可没时间关注这些,带着弟妹和雨水从人群边走过,秦淮茹看见他们,哭声突然拔高了几分:"有些人啊,心肠太硬了,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李国栋脚步一顿,看了秦淮茹一眼。那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秦淮茹立刻噤声,低下头假装哄怀里的棒梗。
"走吧。"李国栋收回目光,带着三个孩子大步离开。
轧钢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厂长吴军面色严肃地坐在首位,两侧是副厂长杨为民和其他几位厂领导李怀德还是个主任和王主任坐在靠门的位置,所有人面前都摊开着红皮的笔记本。
"情况就是这样,"王主任合上笔记本,"贾张氏辱骂烈属,性质恶劣,已经被公安机关拘留等待判决。易中海和刘海中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不但不制止,反而包庇纵容,甚至试图组织批斗打击报复。街道办已经撤销了他们的职务,今天来是想听听厂里的处理意见。"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杨副厂长清了清嗓子:"王主任,易中海是新晋级级的高级钳工,刘海中是中级锻工,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国家正式需要他们的时候,一时冲动犯错误,是不是可以...适当从轻处理?"
王主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正色道“我只是来通报情况的,厂里怎么处理我不提供建议。怎么处理街道不能越权。”
"杨副厂长!"保卫科长张建军猛地站起来,这位转业军人脸色铁青,"什么叫一时冲动?辱骂烈属是一时冲动?包庇罪犯是一时冲动?我不同意从轻处理!必须严惩!"
"老张说得对,"生产科长王志强也是军人出身,"技术好不代表可以无法无天。如果因为技术好就包庇纵容,厂纪厂规还有什么威信?国法还要不要了!"
杨副厂长脸色难看:"我不是说要包庇,只是考虑生产需要..."
"够了!"吴军一拍桌子,"王主任,派出所有没有说贾东旭怎么处理?"
"拘留十天,罚款。"王主任回答。
吴军沉思片刻:"这样,易中海降为中级钳工,罚款一百元,记过一次,全厂通报批评。刘海中罚款五十元,同样通报。贾东旭降为学徒工,罚款十元,记过。大家有没有意见?"
张建军还想说什么,被王志强拉住了。杨副厂长脸色稍霁,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李怀德站起身,"王主任,麻烦您跑一趟了,厂里一定配合做好教育工作。"
中午时分,轧钢厂的广播突然响起:"下面播送一则处分通知:我厂一车间高级钳工易中海、五车间中级锻工刘海中、一车间初级钳工贾东旭,因在居住地参与包庇辱骂烈属的违法行为,经厂党委研究决定..."
广播声响彻全厂,正在食堂吃饭的工人们纷纷停下筷子。易中海坐在角落里,脸色煞白,手中的馒头被他捏得变了形。刘海中倒显得平静些——比起易中海被降级,他觉得自己只是罚款已经算走运了。
"老易,别太往心里去..."一个工友试图安慰。
易中海猛地站起来,饭盒都没拿就冲出了食堂。他漫无目的地在厂区走着,耳边全是工人们的窃窃私语。高级钳工降到中级,工资少了,这还不算罚款和名誉损失...
"流年不利...一定是流年不利..."易中海喃喃自语,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要不要去找城南的那个神婆看看?听说很灵验...
下午放学时分,李国栋照例去接弟妹。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红娟和国强站在一棵大树下,身边围着几个同学。何雨水也在,正兴奋地比划着什么。
"国栋哥,"何雨水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
几个同学好奇地打量着李国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大胆地问:"你就是李红娟的哥哥吗?她说你什么都会,是真的吗?"
李国栋失笑:"哪有那么厉害的人,我年级高帮比你们会的多正常啊。"
"我哥就是什么都会!"红娟不依不饶。李国栋脑子里突然出现孩子比谁爸爸能吃屎的画面,心里直发寒。
李国栋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脑袋:"行了,别吹了。回家吧。"
一行人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几辆的自行车停在院外。院里传来嘈杂的人声。
"出什么事了?"何雨水紧张地抓住红娟的手。
李国栋太概猜到了些什么说道:"咱们进去看看吧。"
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昨天来的两名公安干警和一名街道干部站在中央,闫埠贵站在一旁。易中海脸色灰败地站在角落里,秦淮茹抱着棒梗,眼泪汪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判处贾张氏有期徒刑三年..."公安干警洪亮的声音在院里回荡。
看见李国栋进来,公安干警顿了顿,向他点头示意。街道干部接着说:"各位邻居,这件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烈属是光荣的,是值得我们尊敬和保护的。闫埠贵同志作为院里现在的联络员,要及时传达街道精神,多普及基本法律条文..."
闫埠贵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今晚就组织大家学习..."
"另外提醒大家,"街道干部环视四周,"邻里之间有矛盾,先找院里的大爷——现在是闫埠贵同志调解。解决不了,可以到街道办反映。千万不要像贾张氏这样,口无遮拦,触犯法律!"
人群嗡嗡议论着,不少人偷偷看向李国栋,这小子不动时就是个安静的半大小子,这一动就把院里最横的贾张氏送进了监狱,把两个管事大爷给顺手撸了...
李国栋平静地听完,转身带着弟妹和雨水回去了。
他知道易中海不会善罢甘休,那又怎样,不打扰李家的生活没事,敢伸爪子就给他剁了。
晚饭后,李国栋检查完弟妹的作业,又辅导何雨水做了数学题。送雨水回家时,傻柱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国栋兄弟,易中海今天下午请假出去了,我没事儿跟踪他,你猜他去哪了?"
"嗯?"李国栋挑眉。
"城南柳树胡同!那儿有个出了名的神婆!"傻柱兴奋地说,"老东西肯定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去找人算命了!"
李国栋哑然失笑。看来易中海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居然信起这些封建迷信来。
"柱子哥有机会的话帮我盯着点他,"李国栋低声说,"我估计他接下来会有动作。"
"放心吧!"傻柱拍拍胸脯,"我虽然读书少,但不缺心眼。老易那点花花肠子,瞒不过我!"
李国栋心想,哎!要不是我过来的时间点早,等墙上人升天,你得让各种花花肠子包的和木乃伊似的。
回到东跨院,爷爷正在灯下看报纸。见孙子回来,老爷子放下报纸:"今天院里又闹腾了?"
"嗯,贾张氏判了三年。这是加急办了,这么快就有结果了。"李国栋简单说了情况。
李德明点点头:"自作孽,不可活。"他顿了顿,"国栋,你做得对,但也要小心。易中海这种人,明的不行,可能会来暗的。"
"我知道,爷爷。"李国栋给爷爷倒了杯热茶,"我会注意的。"
夜深了,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易中海家却还亮着灯。一大妈已经睡下,易中海一个人坐在桌前,面前摊着一张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这是他从神婆那里求来的"转运符"。
"...
贴在床底下,每天卯时念三遍咒语..."神婆神神叨叨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易中海阴沉着脸把符纸折好,塞进床垫下。他当然不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种东西上,但现在的他,已经绝望到愿意尝试任何方法了。
"李国栋..."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小崽子咱们走着瞧..."
而这一切却都在李国栋的精神力之下看的清楚。
周日的清晨,四合院比平日安静许多。
李国栋早早起床,像往常一样先打了一套拳,然后开始生火做饭。红娟和国强还在睡,爷爷李德明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目光却时不时往院门口瞟。
“爷爷,您别看了,他们要是回来,肯定直接进院。”李国栋一边搅着锅里的粥,一边笑道。
李德明哼了一声:“谁看了?我看报纸呢。”
李国栋笑而不语。他知道,老爷子嘴上硬,心里比谁都盼着儿子儿媳回来。
上午九点,院门终于被推开。
李国栋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动静抬头,就看到一对穿着朴素但气质沉稳的中年夫妇站在门口。男人戴着眼镜,面容清瘦却目光炯炯;女人梳着短发,看着李国栋眉眼间透着温柔。
“爸!妈!”李国强从屋里冲出来,直接扑了过去。
红娟也跑了出来,一下子扑进母亲怀里:“妈!我想死你们了!”
李国栋放下斧子,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的原因他很适应这个场景。
父亲李进拍了拍国强,目光却越过他,落在李国栋身上。
“国栋。”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李国栋心里微微一颤。
他走过去,点了点头:“爸,妈,上班累了吧,这回回来好好歇歇吧。”
母亲扬丽松开红娟,伸手摸了摸李国栋的脸,眼眶微红:“长高了,也瘦了。”
李国栋笑了笑:“没瘦,结实着呢。”
李德明站在堂屋门口,咳嗽了一声:“回来了就进屋吧,杵在院子里干什么?”
李进赶紧走过去,扶住老爷子:“爸,您身体还好吧?”
“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老爷子嘴上硬,手却拍了拍儿子的胳膊。
午饭是李国栋做的,红烧肉、炒白菜片、蒸鸡蛋,还有一锅热腾腾的排骨汤。
饭桌上,红娟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国强也插嘴说自己最近学会了怎么写好作文。李进和杨丽听着,时不时笑着点头。
“国栋,”杨丽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这些年,辛苦你了。”
李国栋摇摇头:“没什么,家里的事不复杂。”
李进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我和你妈常年不在家,你爷爷年纪大了,老二老三还小,这个家……全靠你撑着。”
李国栋笑了笑:“爸,您别这么说,咱是一家人,我是长子这是应该的,放过去我这也算是大管家了。”
李德明哼了一声:“这小子能耐着呢,院里那些魑魅魍魉,没一个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
李进和杨丽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他们知道儿子早熟,但没想到他在院里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饭后,李进把李国栋叫到里屋,关上门。
“国栋,我和你妈这次回来,除了看看你们,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李国栋点点头:“您说。”
李振华压低声音:“我们的工作……可能要调动了。”
“调去哪儿?”
“不能说!”
李国栋眼神一凝。
西北肯定是西北……这个年代,只有西北一个地方需要他们这样的科研人员。
原子弹。
晚上,李国栋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 ,有些冷 。
母亲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挺快。”李国栋笑了笑。
杨丽叹了口气:“国栋,你才十五岁,本该好好上学,无忧无虑的……”
“妈,”李国栋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挺好的,我准备明年中考考中专了”
他转过头,看着母亲:“您和爸放心去做你们的事,家里有我。”
杨丽眼眶一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
李国栋没再说话。
他心里清楚,这个世界需要顶尖的人去改变、去创造,而他愿意做那个在背后支撑他们的人。
就像前世那部电视剧里的范老师演的大哥一样——
他要让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走得更高、更远。
第二天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李国栋已经将父母的行装收拾妥当。
两个军绿色的行李包,装满了厚实的棉衣、风干的腊肉、自家腌的咸菜,还有几本李进常翻的技术手册。杨丽把一叠粮票悄悄塞进李国栋的衣兜,低声嘱咐:"家里用钱别省,我和你爸的工资每月都会寄回来。"
吉普车停在胡同口,穿军装的司机笔直地站在车旁。临上车前,李进突然转身,用力抱了抱儿子:"有事就去西直门内大街86号找陈参谋。"他在儿子耳边报出一串数字,"就说是我儿子,照顾好你爷爷,国强和红娟让他们好好学习。"“知道了爸,我们让他们都上大学将来为国家做贡献的。”
李国栋记好了联络地址,没有再回头看父母离去的车。
发动机的声音渐渐远去。
国强和红娟揉着眼睛从屋里跑出来时,只看到哥哥站在晨光里。
腊月的北风刮得窗棂呜呜作响。
李国栋蹲在菜窖里,将最后一批白菜码好。这些青帮大白菜经过霜打后格外清甜,够全家吃到来年开春。厨房角落里的大缸泛着酸香,半个月前渍的酸菜已经泛起琥珀色的光泽。
"哥!"红娟趴在窖口喊,"闫老师带人来看爷爷了!"
院里传来闫埠贵标志性的咳嗽声。李国栋拍拍手上的泥土,刚踏进堂屋就愣在原地——八仙桌旁坐着个穿将校呢大衣的老人,配上肩章上的将星就知道身份不低。爷爷正三指搭在对方腕上,那气度竟比这位首长还像首长。
"...”
肝火太旺,夜里别批文件过子时。"李德明收回手,瞥见孙子站在门口,淡淡道:"去把地窖里左数第二坛药酒拿来。"
深夜的东跨院飘着药香。
李国栋看着爷爷往陶罐里投入最后一把药材,突然开口:"您当年在关外,给将军治过伤吧?"
陶罐"咚"地磕在炉沿上。李德明转身时,昏黄的灯光在那双老眼里映出刀锋般的锐利:"谁告诉你的?"
"您把脉时食指总多压半分,这是战场急救养成的习惯。"李国栋轻轻翻开炕柜底层,露出半本泛黄的《野战创伤救治手册》,"去年整理姥爷遗物时发现的。"
老人沉默良久,突然从箱底取出一把裹着红绸的驳壳枪:"抗联撤退时,将军同志托我保管的。"枪柄上刻着"保家卫国"四个小字,已经磨得发亮。
雪粒扑打着窗纸。李国栋摩挲着枪身,忽然听见爷爷说:"明日起,我教你认穴。"
转眼到了冬子月,天气越来越冷。
李国栋把菜窖里的白菜取出来一部分,剩下的用草帘子盖好,防止冻坏。他又检查了酸菜缸,确认没有发霉,这才放心。
“腌,明天就用萝卜腌。”李国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去问问雨水家要不要一起,省得柱子哥整天买食堂的咸菜,贵还不新鲜。”
红娟高高兴兴地跑去找何雨水了。
李国栋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自从父母离开后,红娟似乎更懂事了,学习上也更加用功,每次考试都是班上前几名。
国强虽然调皮,但也很听他的话,至少不会像院里其他孩子那样整天惹是生非。
这样的日子,挺好。
寒假前的最后一天,学校里发了成绩单。
红娟和国强都考得不错,李国栋很满意。回家的路上,他特意绕到供销社,买了一斤水果糖,算是给弟妹的奖励。
“哥,我能给雨水几块吗?”红娟小声问。
“当然可以。”李国栋笑着点头,“你自己分。”
红娟高兴地数出五块糖,小心翼翼地包在手帕里。
李国栋看着她,心里有些感慨。上一世,他是个独生子,从来没有体会过当大哥的感觉。这一世,虽然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但有弟妹在,家里总是热闹的。
日子过的很快,除了和爷爷学医,就是准备着过年。
转眼到了腊月廿八这天,李国栋正在院子里劈柴,突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吵闹声。
他放下斧子,走过去一看,发现是秦淮茹和闫埠贵在争执。
“闫老师,您就行行好,帮我们家写个申请吧!”秦淮茹红着眼睛说,“东旭被降成学徒工,工资少了那么多,婆婆又进了监狱,这年可怎么过啊……”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一脸为难:“淮茹啊,不是我不帮你,虽然东旭降了级但你家的收入不算贫困户,而且贾张氏那是判了刑的,街道不可能给你家发补助……”
李国栋没再听下去,转身回了院子。
贾家的困境,他不同情。不对李家呲牙怎么会成现在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了。
后天就是除夕,得早点把包饺子的东西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