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京郊劳改农场的女犯监舍里,贾张氏缩在通铺舒服的地方靠着,回想这几个月的战斗经历。

最开始时来到这里时,原来的犯人对她是各种“教导” 。第一晚,“瘟婆子,洗脚水!”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踹翻搪瓷盆,洗过脚的脏水泼了贾张氏满裤腿。

这是监舍的“劳头”王金凤。贾张氏进来,这女人就变着法磋磨她——抢她窝头,逼她刷全监舍的便桶。

贾张氏没吭声,默默捡起盆。王金凤以为她怂了,得意地往铺上一躺:“算你识相……”

话音未落,贾张氏猛地抡起搪瓷盆!

“哐!”

盆底狠狠砸在王金凤鼻梁上!鲜血瞬间喷涌!

“啊——!”王金凤惨叫翻滚。贾张氏扑上去,双手死死掐住对方脖子,眼珠子都红了:“老娘在大战四方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整个监舍死寂。几个想帮忙的女犯被贾张氏疯兽般的眼神吓退。

管教闻声冲进来时,王金凤已经翻着白眼快没气了。

禁闭室里,贾张氏蜷在稻草堆上啃冻窝头。铁门忽然打开,女管教扔进来一件厚棉袄:“王金凤调去三监了。以后你管二组。”

贾张氏愣住。管教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打人不对,但该硬的时候得硬。好好干,减刑报告我给你递。”

这几个月下来,贾张氏成了二监舍的“张姐”。人瘦了些,胳膊却有了硬邦邦的腱子肉。半夜常有新来的女犯偷偷给她塞半个窝头——只要“张姐”点头,就没人再往她们可劲欺负它们了。

四合院后院,聋老太太摩挲着紫砂壶,眼皮耷拉着:“……李家那老家伙咱轻易动不了,小的油盐不进。贾张氏那蠢货还没使上劲,自己倒折进去了。”

易中海盯着炉火,声音发涩:“硬碰不行,得借刀。”

“许大茂?”

“这小子又贪又精,可以想办法让他跟傻……何雨柱成死对头,”易中海捻着茶叶梗,“给他找点由头,让他去撩拨柱子。等两人斗起来,咱们再出面当好人。”

聋老太太嗤笑:“许大茂是属泥鳅的,你抓得住?”

炉火噼啪一响。聋老太太慢悠悠斟茶:“当心玩火自焚。”

茶递到易中海面前,已经凉了。李国栋也收回了精神力

正月初二,何雨柱拎着两包点心、一瓶二锅头,站在师父赵大刚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父亲何大清走后,他就再没踏进过师父家的门。不是不想来,而是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总觉得自己混不出个人样,没脸见师父。

可今年不一样了。

“柱子哥,敲门啊。”李国栋站在他身后,低声提醒。

何雨柱一咬牙,抬手“咚咚”敲了两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大刚披着棉袄,眯着眼打量门外的人,愣了几秒才认出来:“……柱子?”

“师父!”何雨柱嗓子发紧,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徒弟给您拜年了!”

赵大刚眼眶一红,伸手把他拽起来:“混小子!多少年不登门,我还以为你把我这师父忘了!”

“哪能啊!”何雨柱挠着头,把手里东西递过去,“徒弟没出息,一直没脸来见您……”

赵大刚往他身后瞥了一眼,看见李国栋,微微一愣:“这位是?”

“这是我兄弟,李国栋。”何雨柱连忙介绍,“就是他一直劝我来给您拜年。”

李国栋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赵师傅过年好。”

赵大刚点点头,侧身让两人进屋:“进来吧,外头冷。”

屋里炉火烧得正旺。赵大刚的老伴端上热腾腾的饺子,又炒了两个下酒菜。

三杯酒下肚,赵大刚的话匣子打开了:“柱子,当年你爹走的时候,我就让你来找我。结果你小子倒好,自己闷头瞎混!还好当时他把你带到了厂里有个班上,就是雨水那吃苦了”

何雨柱低着头:“我……我怕给您丢人。”

“屁话!”赵大刚一拍桌子,“你是我正经磕过头收的徒弟!食堂大灶怎么了?做好了照样出息!”

他转头看向李国栋:“小伙子,听说你在院里挺照顾柱子?”

李国栋笑了笑:“柱子哥人实在,就是有时候脾气直了点。”

“听见没?”赵大刚指着何雨柱,“连你这小兄弟都比你明白!在厂里混,光会炒菜不行,得会做人!”

他压低声音:“知道为啥你转正一年多了还提不了级吗?留意着点哪个领导爱吃哪一口,有机会你给做了,咱就是干这个的,你每周给他单做一份,再有机会你保准过!”

何雨柱瞪大眼睛:“这……这不是搞歪门邪道吗?”

“傻小子!”赵大刚气得直摇头,“这叫人情世故!你以为光靠手艺就能出头?”

李国栋适时插话:“柱子哥,赵师傅这是教你门道呢。”

开工第二天中午,轧钢厂食堂办公室。

何雨柱特意给食堂王主任单炒了一盘熘肝尖,油亮酱红,香气扑鼻。

王主任吃得满嘴流油,拍着何雨柱的肩膀:“小何啊,最近进步很大嘛!下月考核好好表现!”

正月十六,轧钢厂食堂后厨热气蒸腾。

何雨柱抡着大勺翻炒白菜,额角全是汗。窗口外突然传来阴阳怪气的吆喝:“傻柱!给哥多抖两块肉!”

许大茂端着饭盒,故意把“傻柱”俩字喊得震天响。

何雨柱脸色一沉,勺子在菜盆里狠狠一刮,抖给许大茂的全是白菜帮子。

“孙子!你找抽!”许大茂拍窗大骂。

眼看要动手,易中海突然出现:“大茂!柱子!干什么呢!”他一把拉开许大茂,转头对何雨柱叹气:“柱子,大茂年轻气盛,你当哥哥的让着点……”

“我让他奶奶个腿!”何雨柱一勺子砸在菜盆上。

当晚,许家。

许大茂灌了口二锅头,冲他爹许富贵抱怨:“易中海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他撺掇,我能去招傻柱?”

许富贵眯着眼吐烟圈:“以后有确定的好处你再上,没有你上什么劲。回院后注意点我和你妈不在绝户们这是又盯上你了”

忙起来的日子过的真的很快。

四月的教室里,李国栋在模拟试卷上快速书写,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淹没在教室的翻书声里。

“国栋,最后一道大题你做出来了吗?”同桌王建军压低声音问道。

“嗯。”李国栋头也不抬,随手把草稿纸推过去。

王建军瞪大眼睛看着纸上简洁清晰的解题步骤,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牛!这题老刘讲了三遍我都没懂!”

李国栋笑了笑,没说话。对他而言,这个年代的中考题目实在算不上难——上一世他也是经历过更残酷的高考的。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每天按时上学、认真听讲、完成作业。

放学铃响,他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校门,就看见红娟和国强蹲在路边槐树下等他,旁边还站着何雨水。

“哥!”红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明天去挖野菜吗?雨水说西山那边荠菜可多了!”

李国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去,顺便看看有没有野韭菜。”

“我哥说野韭菜还得等等。”雨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