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四合院,槐花落尽,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与火药味,也不知道再过几年的这个时候墙上人会不会上墙,那个叫槐花的孩子将来见到的是照片爹还是肉爹。
贾东旭的拳头砸在易中海鼻梁上的瞬间,鲜血炸开溅在两人洗得发白的工装上。易中海踉跄着后退两步,后退到了院里晾的蓝布床单中间,贾东旭冲上去,床单罩住了两人扭打的身影。
"我操你祖宗!"贾东旭的怒吼带着哭腔,他骑在易中海身上,拳头雨点般落下,"全胡同都说棒梗是你儿子!你他妈敢做不敢认?"
易中海从床单下探出青紫的脸,突然一口咬住贾东旭的手腕。墙上人吃痛松手的刹那,易中海一个翻身,膝盖狠狠顶在对方裤裆:"小畜生!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报答我?"
围观的街坊们发出惊呼。众大妈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许大茂躲在人群后心里默默记录着每一个细节,——这年头能用语言将如此劲爆的场面复原,够他在厂里吹半年。
"都住手!"
闫埠贵的呵斥被淹没在嘈杂中。何雨柱一个箭步冲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扣住贾东旭肩膀。墙上人挣扎时,汗湿的工装"刺啦"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有洞的红色条背心,别说洞里露出的肉还挺白,这墙上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男人这么白的可真不多。
"东旭哥!"何雨柱压低声音,"你娘还在劳改农场,你再进去,棒梗谁管?"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下来。贾东旭喘着粗气停手,突然瞥见人群里的秦淮茹——女人抱着吓得直哭的棒梗,孩子后脑勺那两个旋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王主任带着两名干事挤进人群时,易中海正用染血的手帕捂着鼻子。白蓝相间的手绢很快被浸透,血滴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深色圆点。
“闹够了没有?”王主任声音冷硬,“在院里打架,你们当这是旧社会的菜市场?”
贾东旭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易中海已经抢先开口:“王主任,是我没管教好徒弟,给您添麻烦了。”
王主任冷哼一声,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转向围观的众人:“我今天来是因为,最近关于李进同志和杨丽同志的谣言,街道可以证明——他们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参与国家重点项目建设,不存在任何问题!”
"街道三令五申要安定团结!贾东旭!你去年刚拘留过现在就打架?"
"他们造谣我媳妇......"
"谁造的谣?"王主任突然转向嗑瓜子的刘婶,"你?还是你?"被点到的几个妇女慌忙后退。她的目光最后钉在易中海身上:"易家和贾家的那些传言,街道无法证实。但从今天起,辖区内任何人不得再议论此事,否则——”
“轻的,进学习班!重的,送派出所!”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好吧能从明面上让易贾两家这场谣言风波平息,已经是王主任给的最大支持了。
没整成别自己还和徒弟有了嫌隙,易中海的血突然流得更急了。
当晚,易中海家。
贾东旭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师父……我错了。”
易中海坐在炕沿,额头包着纱布,长叹一口气:“东旭啊,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
“今天这事,不怪你。”易中海语气沉重,“要怪,就怪那些造谣生事的小人!”
贾东旭红着眼眶抬头:“师父,我……”
“起来吧。你也是一时气急不过脑子,你也不想想,你不就是后脑勺两个旋吗。”易中海伸手扶起他,“咱们师徒之间,不说这些。”
贾东旭重重磕了个头,这才起身。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东旭,现在外头风言风语,咱们更要团结。你娘还在劳改,你要是再出事,贾家就真的完了。”
贾东旭咬牙点头:“师父,我明白。”
还是在六月,轧钢厂公告栏前,汗臭味与叹息声搅成一团。刘海中踮脚看清红榜上的"七级锻工"时,将军肚不小心撞翻了贾东旭的饭盒。
"对不住啊东旭。"刘海中故意提高嗓门,"我这七级工工资涨了,赔你俩白面馒头!"
人群哄笑中,易中海盯着"六级钳工"的评定,指甲在"记过处分"四个字上掐出月牙形的印子。是的他师徒两个这次没能向上考,记过了一年内不能升级。
财务科窗口,何雨柱捏着崭新的工资袋挤出来。这次定级他成为了七级炊事员。他瞥见易中海,突然想起李国栋的叮嘱,硬生生把到嘴的"傻柱式"嘲讽咽回去,规规矩矩喊了声:"易师傅。"
老钳工的背影僵了僵,看来得加快找机会拉拢这个傻子了。
8月,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带来了好消息。李国栋接过了印着四九城工业学校招生红章的信封时,邮递员又拿出来一个信封,是后院刘光齐的四九城水利学校。
"哥!让我摸摸!"红娟去拿通知书。把通知书给红娟,兄妹两个回了自家小院,爷爷正在菜园里寻莫着今天要吃的菜,国强提着小筐跟在后面。红娟举着通知书跑到爷爷身边“爷爷!爷爷!大哥考上中专了。”爷爷看着通知,笑的很开心。国强有些羡慕又有些激动。而李国栋心里则是在算着十年时候弟弟和妹妹的学习规划能实现到什么程度,目标只有一个风起之前两人必须工作。
后院也爆发出欢呼,刘光齐举着水利学校的录取信狂奔,刘海中媳妇的笑声充满喜悦:"光齐!快去厂里告诉你爸一声!"要不是看他们只是高兴,又怕他们不懂自己的幽默,李国栋真想去问问,噫!光齐你中啦!
蝉鸣撕扯着夏日午后人们烦躁的心情。东跨院里,李国栋在自制黑板上给两小只讲题。
国强咬着铅笔头,脚边蚂蚁正搬运他“掉落”的饼渣。突然"啪"的一声,李国栋的竹尺敲在石桌上:"专心!"
红娟忽然举起作业本:"哥!我做完跳级测试卷了!"最后一题"我的理想"后面,稚嫩的笔迹写着:"要造比苏联还大的拖拉机,让爸爸妈妈早点回家。"
晚钣后,刘海中兴冲冲地找到李德明:“老爷子,咱们两家一起摆个酒席吧?光齐和国栋都考上了,这可是大喜事!”
李德明摆摆手:“海中啊,这事儿是高兴的事儿,可现在国家刚立,不宜铺张。”
刘海中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那……发点喜糖总行吧?”
李德明想了想,点头:“这个可以。你啊也是人到中年了收收性子,成大事者哪有你这般脾气的。”
刘海中:“好!老爷子您说的对,谢谢您!” 这人就是这样好,只要是为了他进步,他都能听的进去。
看着刘海中的样子,李国栋也主动说到“刘叔,您要是放心我这开学前都在给国强和红娟讲课,光天没事也可以来听。”
刘海中突然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对着老爷子一躬身道:“老爷子,国栋,我这人肚里是真没啥东西,看的也就是脚下这一块,今天李家能这么有气度,我服了,五体投地。国栋,回去我就叫光天来,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揍他,我看你小子打个大人一点不费劲,打坏了叔都不怪你。”
于是,四合院的每家每户都收到了两份喜糖——李家的水果糖,刘家的芝麻糖。
何雨柱嚼着糖,含糊不清地说:“国栋,刘海中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李国栋笑了笑,没说话。刘光天就比光奇小两岁,要是没能影响到他,将来考不好,皮带刘可就真的还是要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