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懒得质问,懒得解释,只是用钱来命令我闭嘴。
“如果我不呢?”我轻声问。
电话那头传来他冰冷的嗤笑:“时言,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斗不过我,也斗不过公司。别把自己最后一点体面都撕碎了。”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笑了。
是啊,我怎么斗得过他。
他是万众瞩目的金曲奖歌王,背后是资本和强大的公关团队。
而我,只是一个被榨干了价值,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枪手”。
第二天,我回到我和顾准年同居了三年的公寓,也是我的工作室,准备收拾我的东西。
刚把一箱装满手稿的箱子抱到门口,就和林玥撞了个正着。
“时言姐,辛苦你这三年照顾师兄了。现在,他由我来接手了。”她笑了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箱子上,“说起来,我也要谢谢你。你这种没有灵气、只会埋头苦干的制作人,确实也只能做做枪手,为我和师兄的爱情添砖加瓦了。”
我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
她端起旁边桌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故作“不小心”地手一滑,整杯滚烫的液体,尽数泼在了我怀里那箱珍贵的手稿上!
那是《黄昏》这张专辑里所有音乐的词曲稿,是我三年来的心血,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修改笔记。
“啊!对不起,时言姐,我手滑了!”她夸张地惊呼。
我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林玥!”
她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在我抓住她的瞬间,她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自己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墙壁,然后顺势滑倒在地。
“啊——!时言姐,你别打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能打人啊!”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哭得声嘶力竭。
公寓的门恰在此时被推开。
顾准年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哭泣的林玥,和我“面目狰狞”地抓着她的手腕。
他不问青红皂白,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将我狠狠推开!
我猝不及防,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墙上,怀里的箱子摔在地上,浸透了咖啡的手稿散落一地。
顾准年小心翼翼地将林玥扶进怀里,柔声安抚:“月月,别怕,我在这里。”
然后,他转过头,充满了厌恶和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时言,我真是看错了你。我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才华,心肠还这么歹毒!”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一个新人,你也要用这种手段去打压?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怀里露出胜利微笑的林玥,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解释?在这种场景下,任何解释都只会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顾准年见我不说话,眼中的厌恶更深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姐的电话,开了免提。
“张姐,通知法务部,立刻和时言解约。我顾准年的团队,养不起这种又毒又蠢的女人。”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再也不想看到她。时言,你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