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眉头微皱，手指摩挲着胡须，似在权衡真假。苏瑾见状连忙补充："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苏府查证。学生住的柴房里从未有过圣贤书，只有生母留下的医术草药，学生自幼学医，对四书五经一窍不通。"这半真半假的话，倒也合情合理，让人无从辩驳。
李默沉默片刻，突然对捕头道："把他带回御史台，此案本官亲自审问。"捕头脸色煞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李默冰冷的目光下将话咽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瑾被李默的人带走。
坐在李默宽敞的轿子里，苏瑾悄悄松了口气，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能否彻底脱险，还要看接下来的应对。轿外风雪依旧肆虐，苏瑾心中却燃起一簇微弱却坚定的火苗——这一次，她要靠自己改写命运。
3 第三章 御史台的试探
御史台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冰冷石墙上晃出斑驳痕迹。苏瑾被侍卫带到一间密室，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桌数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威严的压迫感。李默坐在主位，手中捧着卷宗，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
"说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李默放下卷宗，开门见山。他办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苏瑾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
苏瑾心中一惊，没想到李默如此敏锐。她定了定神，决定坦诚部分真相以获取信任："大人，学生不敢有什么目的，只求能活下去。苏府待我如草芥，生父不疼，嫡母不爱，嫡兄视我为眼中钉，若不是走投无路，学生也不会出此下策。"
李默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仅凭这点小聪明，就想蒙混过关？你可知欺瞒御史台是何等罪名？轻则杖责流放，重则性命不保。"他拍了拍手，侍从捧着一叠厚卷宗进来，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这是你在苏府的记录。"李默将卷宗扔到苏瑾面前，"啪"的一声激起灰尘，"上面写着你自幼聪慧，五岁能诗，十岁熟读四书五经，十二岁就在文会上崭露头角。你说你不善读书，岂不是自相矛盾？"
苏瑾心中一沉，没想到苏府竟有如此详细的记录。她快速翻阅卷宗，上面的"光辉事迹"条条清晰。她迅速镇定下来，脑筋飞速转动："大人，那些都是家父为撑门面编造的谎言。我生母原是罪臣之女，家父怕我丢了苏家的脸，便对外宣称我天资聪颖，实则从未让我进过书房半步，那些'事迹'都是找人杜撰的。"这半真半假的说辞，倒也挑不出错处。
李默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锐利如刀。苏瑾迎着他的视线，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翻江倒海。突然，李默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你知道苏明轩舞弊案牵扯到谁吗？"
苏瑾摇了摇头，露出茫然神色："学生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左相顾延之。"李默一字一顿，声音凝重，"苏明轩买通的赵大人，是左相的得意门生。此事若深究，必定撼动左相在朝中的根基。"他目光紧锁苏瑾，带着审视与期待，"你愿意帮我吗？"
苏瑾心中狂喜，知道这是攀上高枝的绝佳机会。但她也明白，与权倾朝野的左相对抗，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她沉吟片刻，权衡利弊后坚定道："大人若信得过学生，学生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