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眼中闪过赞许，点头道："好！我给你三日时间，查出赵大人与苏明轩交易的直接证据。若能成功，我保你性命自由，还能帮你脱离苏家。"他顿了顿，补充道，"但你要记住，敢耍花招，后果你承担不起。"
苏瑾重重磕头，额头撞在冰冷地面发出脆响："谢大人！学生定不辱使命，三日之内必呈证据！"
离开御史台时已是深夜，雪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残月挂在漆黑天幕，洒下清冷光辉。苏瑾站在雪地里望着漫天星辰，心中满是斗志。这是一场豪赌，但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她别无选择。握紧手中玉扳指，冰凉触感让她愈发清醒——这枚扳指，是她计划的第一步，也是刺破黑暗的第一缕微光。
4 第四章 黑市寻证
天刚蒙蒙亮，苏瑾就换上青色长衫与灰色短褂，将头发束成百姓模样。她揣着玉扳指悄悄离开御史台，前往京城最大的黑市——鬼市。
鬼市藏在京城东南角的贫民窟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齐聚。小偷、骗子、杀手穿梭其间，奇珍异宝与赃物在这里交易，是京城消息最灵通也最危险的地方。苏瑾按苏明轩醉酒时说的路线，七拐八绕穿过狭窄小巷，终于来到"聚宝阁"当铺前。这家当铺外表不起眼，实则是鬼市最大的销赃窝点，苏明轩常来典当东西，与老板王胖子交情匪浅。
走进当铺，霉味与铜臭味扑面而来。老板王胖子肥头大耳，脸上堆着油腻笑容，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脚步声，他抬头见是苏瑾，眼中闪过讶异，随即换上谄媚笑："苏公子？今日怎有空来？又有好东西要典当？"显然，他认得苏明轩。
苏瑾压低声音，刻意模仿苏明轩的嚣张语气："王老板，我问你件事。"她将玉扳指放在柜台，扳指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温润光泽，"这个扳指，你还记得是谁当给我的吗？"
王胖子瞥了眼扳指，笑容一僵，眼神闪烁："这...这不是苏公子你自己的东西吗？上个月你还戴着来呢。"
"少装蒜！"苏瑾猛地拍桌，声音提高几分，带着不耐烦与威胁，"我问你，上个月十五，是不是有个姓赵的考官来你这，用这扳指抵了五千两银子？"她是从苏明轩的日记里看到的——苏明轩有写日记的习惯，却粗心大意，上次打扫时她偶然瞥见，里面详细记着买通考官的经过。
王胖子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后缩，眼神更慌乱了。苏瑾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王老板，我知道你是左相的人，赵考官也是他门生。但此事已败露，陛下都亲自过问了，你再包庇，怕是引火烧身，左相也保不住你。"她故意搬出左相与陛下，试探他的底线。
王胖子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汗珠，犹豫许久终于叹气："我说...我说。上个月十五，确实有个赵考官来典当这扳指，说是苏公子你让来的，还说事后给我好处。我这有账本，写得清清楚楚。"
苏瑾心中一喜："快拿给我看！"王胖子颤巍巍从柜台下拿出厚账本，翻到某页指着说："就是这里。"苏瑾凑过去，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天启十三年十月十五，赵考官，典当羊脂白玉扳指一枚，作价五千两银子，付款人苏明轩。"
她迅速撕下这页账本揣进怀里，警告道："王老板，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若泄露出去，左相也救不了你。"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当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