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好像已经被卷进去了。
第 3 章：司机的秘密
回到出租屋，我把自己摔在冰冷的床上，眼前却反复浮现车窗倒影里那个无瞳女孩的脸。老人那句 “她在找东西” 和张师傅吼出的 “别碰车窗” 在脑子里撞来撞去，像两根搅在一起的线，怎么都理不清。我摸出充电器插上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手指下意识地在搜索栏里敲下 “梧桐巷 1998 失踪案”，可信号依旧差得离谱，页面转了半天，只跳出几个模糊的标题，连具体内容都加载不出来。
窗外的野猫又开始叫了，这次的声音格外凄厉，像极了那晚听到的 “救救我”。我猛地裹紧被子，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 必须找到张师傅问清楚。他开了这么久的末班车，肯定知道更多事。
第二天我特意跟便利店店长调了班，提前两个小时就往公交总站赶。郊区的公交总站藏在一条窄巷里，院子里停着十几辆灰蒙蒙的公交车，风一吹，车身上的广告布哗啦啦响，像没人收拾的破旗子。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调度室里看到了张师傅。他正坐在桌边抽烟，面前摆着一碗没吃完的泡面，热气腾腾的，却没驱散他脸上的疲惫。
“张师傅。” 我轻轻敲了敲门。
他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手里攥着刚买的两瓶矿泉水，递过去一瓶：“我有点事想跟您打听，耽误您几分钟。”
张师傅接过水，没拧开，只是放在桌上，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你想问什么？末班车的事？”
我坐下，心里有点紧张，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开口：“您那天为什么不让我碰车窗？还有…… 车厢里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
张师傅听到 “小女孩” 三个字，手指夹着的烟抖了一下，烟灰落在裤子上，他却没在意。沉默了几秒，他才叹了口气，声音比在公交车上更沙哑：“我就知道，你迟早会问。这事儿，我本来不想提，提了闹心。”
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又点燃一根烟，缓缓开口：“那孩子叫苏晓，1998 年的时候，才七岁。就是梧桐巷那边的人，当年在巷口的游乐园里丢了，再也没找着。”
“游乐园？” 我想起女人手机上的标题，赶紧追问，“是不是梧桐巷那个废弃的游乐园？”
张师傅点头：“就是那个。当年那游乐园可热闹了，尤其是旋转木马，孩子们都爱去。苏晓那天下午跟她妈说去游乐园玩，到了晚上还没回家，她妈找遍了整个巷子都没找着，报了警也没用。后来时间久了，案子成了悬案，游乐园也没人去了，慢慢就废弃了。”
“那她怎么会在您的公交车上？” 我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张师傅苦笑了一下：“这 302 路末班车，走的是老路线。以前没修新路的时候，这路车就从游乐园门口过。苏晓丢了之后，就总有人说在午夜的公交车上看到她，一开始我也不信，觉得是别人瞎编的。可我开这末班车开了快十年，见的次数多了，由不得我不信。”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什么：“第一次见她，是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也是到了梧桐巷那段路，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多了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正盯着窗外的游乐园方向。我当时吓得差点踩错刹车，可等我再看，她又不见了。从那以后，几乎每个月都会见到她几次，有时候在车窗倒影里，有时候就坐在后排的空座位上，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就盯着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