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成安神香，点燃后，闻到的人会精神恍惚，忘掉烦恼。
但同时，他们的精气也会顺着香气，被远远地输送给某个需要它的存在。
我爸以为他在利用清清。
殊不知，他只是蜘蛛网上，一只负责招揽猎物的，愚蠢的苍蝇。
看着他贪婪的嘴脸，和一旁李叔那张形容枯槁的脸。
我突然明白，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
在我爸的逼迫下，我最终还是上了阁楼。
清清依然在沉睡。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第一次涌起除了恐惧之外的情绪。
是怜悯。
我爸说，他是在一个雨夜的山上发现她的。
当时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非常虚弱，所以才被我爸轻易地「拿」走了所谓的内丹。
或许，她也是个受害者。
我没有剪她的头发，而是从地上捡起一些之前掉落的，混了些普通香料，敷衍了我爸。
送走千恩万谢的李叔后，我爸数着银行卡里新到账的余额，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则把自己关进房间，打开了电脑。
我要查清楚，到底什么是蜘蛛精。
3
我在网上搜索了大量的古籍和民间传说。
大部分记载都语焉不详，充满了迷信色彩。
直到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翻到了一本叫做《南疆异闻录》的电子古籍。
上面记载着一种名为「人面蛛」的妖物。
「人面蛛，貌美如女子，善织丝，以人为食。」
「其丝坚韧，可缚虎豹。其毒可惑人心，使人沉沦于幻境，甘愿被其吸食而亡。」
「人面蛛之力，源于体内母珠。若母珠被夺，则妖力尽失，与常人无异。」
母珠！
不是内丹！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立刻冲出房间，找到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我爸。
「爸！你那颗珠子，给我看看！」
我爸警惕地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仙人的内丹到底长什么样。」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我爸大概是心情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颗珠子掏了出来，在我面前炫耀。
「看吧，多漂亮。这可是无价之宝。」
我一把抢了过来。
我爸急了：「你干什么！还给我！」
我没理他，拿着珠子，跑到厨房，打开了水龙头。
用冷水使劲地冲刷。
珠子表面的那层莹莹白光，在水流的冲刷下，竟然开始慢慢褪色。
几分钟后，白光彻底消失。
露出里面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珠，上面还印着「XX风景区纪念品」的字样。
夜市上十块钱三个的那种。
我爸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没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玻璃珠，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我举着那颗珠子，一字一句地问他。
「这就是你说的，蛇仙的内丹？」
「这就是你说的，我们家的护身符？」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让她魂飞魄散的……依仗？」
我爸的身体晃了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
「怎么会是假的……」
「我明明看她当时很宝贝这颗珠子……」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显然受了巨大的打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