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寒风裹着四合院的寂静。
何雨柱牵着何雨水的手回到屋,先简单收拾了屋里的杂物。
起码得把今天睡觉的地方收拾出来。
随后他便去烧了热水,催着妹妹洗脸洗脚睡觉。
可何雨水洗完脚,却攥着毛巾站在炕边不动。
小脚尖蹭着炕沿,头埋得低低的。
何雨柱擦着手回头,见她这模样,便放软了声音问。
“雨水,怎么了?该回屋睡了。”
小姑娘扭捏了半天,才蚊子似的挤出一句话。
“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我怕……”
何雨柱心里一软,瞬间就懂了。
妹妹是怕他像何大清那样,趁夜里偷偷走了。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傻丫头,哥不走,今天你就跟哥睡这儿。
等有时间了,哥就去给你弄张小床,放这屋角,好不好?”
何雨水猛地抬头,眼睛里瞬间亮了。
“真的?谢谢哥!”
话音刚落,她就踩着炕沿爬上去,麻利地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个脑袋看着他。
何雨柱无奈地笑了笑。
现在是数九寒冬,地上冰得扎人,打地铺根本不现实。
他只能给妹妹掖好被角,又拿了一床被子,自己挨着炕边躺下。
心里想着,等过阵子妹妹放下心,应该就能自己睡了。
这一夜,或许是身边有了依靠,或许是白天累透了。
兄妹俩竟都睡得安稳,中间都没醒过。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何雨柱就睁了眼。
不是被冻醒的,是身体里那股傻柱的旧生物钟在作祟。
以前这个点,他早该起床准备早饭,然后去峨眉酒家学厨。
既然醒了,他便轻手轻脚地下炕,没惊动何雨水,转身去了厨房。
早饭简单得很,几个二合面窝窝头(玉米面掺着少量白面)。
用灵泉水熬了一锅稠稠的棒子面粥,还有一碟腌得发黄的小咸菜。
窝窝头咬着发渣,棒子面粥也带着点粗糙的颗粒。
何雨柱皱了皱眉,却还是先给醒过来的妹妹盛了一碗,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
然后赶紧回厨房,用杯子从空间里取了一杯灵泉水。
“雨水,喝口水,这窝窝头有些干。”
何雨水接过水就猛灌了一大口。
“哥,这水里你放糖了吗?
有些甜,好好喝。”
“嗯,我们现在不缺钱,多吃点好的,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知道了。”
吃过早饭,何雨柱先把何雨水送到师父吴裕晟家。
孙娟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拉着雨水的手就往屋里带,塞了块糖给她。
随后,何雨柱才跟着吴裕晟,往峨嵋酒家去上班。
这边四合院,倒没因为昨天的事乱了套。
何雨柱昨天动手时留了分寸。
易中海、刘海中身上虽有淤青,却不耽误干活,今早还是按点出门上班。
只有秦淮茹,上午抱着一床打了补丁的棉被,拎着半袋棒子面,脚步匆匆地往派出所去。
直到下午,易中海和刘海中刚下班踏进院门,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就见两个穿军绿色制服的人迎上来,亮了证件。
“易中海、刘海中?跟我们去趟军管会,配合调查。”
院里顿时静了,街坊们从门后探出头,眼神里满是惊讶,随即有人小声嘀咕。
“昨儿那个警察不是说了吗?
要把这件事报告给军管会,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下子又有热闹看了……”
“我更好奇,这去了军管会还能不能回得来。”
“应该能回来吧,毕竟昨天他们都是被打的人。”
“这可说不准,毕竟昨天他们做的那事太不局气了,完全就不是我们四九城爷们能够做出来的事。”
“就是呀,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半大孩子,结果还反被收拾了。
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些人反正觉得事不关己,就随便议论着。
只有谭翠兰和李小梅慌了神,追在后面想问缘由,却被军管会的人拦了回来。
没一会儿,何雨柱牵着何雨水回来了。
许是昨天的事镇住了众人,一路上竟没人跟他们搭话。
连那个粪车路过都要尝尝咸淡的阎埠贵,今天见何雨柱手里拎着酒家带回来的饭盒。
也只是喉结动了动,却还是硬生生把占便宜的心思给收了了回去。
对此, 何雨柱倒乐见其成。
尤其是院里这些各怀心思的人,能用拳头换个清净,省了不少麻烦。
当然这个饭盒,也是吴裕晟照顾何雨柱破例让他带的。
虽然两人现在手里有钱。
但是财不外露这个道理,吴裕晟是深有体会。
所以特意跟老板申请的。
何雨柱牵着妹妹快步走回屋,关上门。
“雨水,先写师娘给你留的作业,哥去热饭。”
何雨柱把书包递给妹妹,自己则去了厨房。
他先把炉子点着,然后把饭盒里的菜倒进锅里热着。
又想起家里还有三十多斤棒子面。
现在他没有时间去买细粮,只能将就一下了。
可那玩意粗糙得拉嗓子,他昨天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所以早上就用来煮了粥。
但依旧有些难以下咽。
你说他一个半大小子都这样,就更别说雨水了。
突然,他心里一动。
要是把这粗棒子面放进空间里重新磨一遍,会不会变细?
说干就干,他先探头看了眼屋里。
何雨水正趴在桌上写作业,小眉头皱着,看得专心。
他赶紧把装棒子面的布袋子拎过来,手一挥,三十多斤棒子面瞬间进入到空间里。
随后只在心里默念磨细。
不过片刻,再一抬手,布袋子里就装满了细腻的粉末,捧在手里摸不到一点颗粒。
何雨柱眼睛一亮,当即舀了几勺细棒子面,加了点温水揉成团,捏了几个小窝窝头,上锅蒸。
没等多久,蒸笼里就飘出了淡淡的香味,比以前粗棒子面的味道清爽多了。
“雨水,吃饭了!”
何雨柱把窝窝头端上桌,又摆好热透的剩菜。
何雨水放下笔跑过来,伸手就拿起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大口。
咀嚼了两下,她突然停住,皱着眉看了看手里的窝窝头。
以前满是颗粒的棒子面,现在竟细得跟白面馒头似的。
口感软乎乎的,一点不喇嗓子。
“哥,这窝窝头怎么跟以前不一样呀?”她睁大眼睛问。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傻丫头,哥把棒子面重新磨细了,这样吃着就不喇嗓子了。
好吃吗?”
“好吃!比白面馒头还香!”
何雨水用力点头,又咬了一大口,嘴角沾了点面渣也不在意。
“好吃就多吃点,你正长身体呢。”
何雨柱给她夹了块肉。
“等周末哥休息,去肉铺买点排骨,给你炖排骨汤喝。”
何雨水嘴里嚼着肉,听着这话,突然就红了眼眶,眼泪“吧嗒”掉在窝窝头上。
她没哭出声,只是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肩膀轻轻抖着。
何雨柱没多说什么,只是递了张干净的帕子给她,又给她盛了碗热水。
以前何大清在的时候,对何雨水虽然不错,在衣食方面绝对没有亏待过。
但毕竟是个男人,肯定没有多细心。
何雨柱就不用说了,脾气比较暴躁,自己都管不好,就更别说去照顾何雨水的情绪了。
再加上现在又出了这些事情,让何雨水变得特别敏感,没有安全感。
可是现在何雨柱变了,变温柔了,有耐心了。
这些细碎的温暖,比什么都能让她安心。
吃过饭,何雨水主动站起来。
“哥,我去洗碗!”
说完就端着碗去了厨房,笨拙地用小手搓着碗沿,动作认真得很。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兄妹俩这样相互照顾,日子就不算难。
只是眼下还有件事要办,给雨水弄张小床。
他想着,等周末去信托商店看看,说不定能淘到一张旧木床,刷层漆就能用。
四合院的灯一盏盏熄了,只剩窗纸上一点模糊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