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冷笑，另一只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熟练地解锁，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下一秒，我伪装过的、沙哑的嗓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抱歉，我从不陪客。”
“这是我的规矩。”
是我在茶馆对他说过的话！
他什么时候录了音？
“你的手机密码，是薇薇的生日，对不对？”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嘲讽和鄙夷，“苏然，你真是爱我爱到骨子里了，连这种地方都要提醒我，你永远都比不上她。”
不，不是的。
那个密码，是我的生日。
只是碰巧，和白薇薇是同一天而已。
可我没有解释，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信。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将手机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事到如今，再伪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是，我就是灵犀。”我承认了，“怎么？沈大总裁发现自己花重金追捧的女人，就是你最厌恶的妻子，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很恶心？”
我以为他会暴怒，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冷嘲热讽。
但他没有。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我不敢深想的情绪。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你为什么会是灵犀？”
“为什么？”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这得问你啊，沈修。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到绝路，如果不是我需要钱给我父亲治病，我需要靠着这点所谓的才艺去苟延残喘吗？”
“我弹的每一首曲子，赚的每一分钱，都沾着你的‘恩赐’！你满意了吗？”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将这三年的委屈和怨恨，尽数发泄。
他被我的话震住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眼中的滔天恨意，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
5
沈修的沉默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我用尽全力筑起的心防上，让我瞬间溃不成军。
我以为他会愤怒，会羞辱我，会说我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玷污了“灵犀”这个名字。
可他只是看着我，那双总是盛满冰霜和憎恨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和动摇。
“给你父亲治病？”他喃喃地重复着我的话，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我冷笑：“怎么？沈总贵人多忘事。三年前，苏家资金链断裂，我父亲急火攻心住进医院，是你，提出了联姻。你说，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保苏家平安，承担我父亲所有的医疗费用。”
“这些，你都忘了吗？”
沈修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他当然没忘。
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他用钱买下了我的人生，用来祭奠他死去的爱情。而我，用自由换来了家人的苟安。
“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替他说了出来，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不知道我父亲的病有多严重，每个月光是进口药的费用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你给苏家的那些订单，堪堪够维持公司运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你每个月打到我卡上的那些所谓的生活费，在你眼里或许不值一提，但在医院的账单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