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真人皱起了眉头：“胡闹！驱邪乃是庄重肃穆之事，岂能当成杂耍给外人看？”
“师父，时代变了！”陈凤英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们道法高深，可没人知道有什么用？金光观为什么香火鼎盛？不就是因为他们会宣传吗？天天在城里搞什么‘祈福法会’‘天师讲道’，说白了，不就是最早的品牌推广？”
清虚真人被她一套套的新鲜词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没全懂，但似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是……万一失手，岂不是更丢人？”大师兄清风担忧道。
“所以我们要有选择地接单。”陈凤英胸有成竹，“先从一些看似灵异，实则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小事件入手。比如谁家晚上总听见弹珠声，谁家镜子里会多出一个人影……这些我都有办法解决。等我们‘科学天师’的名号打出去了，再慢慢接触真正的硬茬子。”
看着小师妹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几个师兄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师父。
清虚真人沉默了良久，长长叹了口气：“也罢，青溪观在我手里已经如此，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凤英，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嘞！”陈凤英高兴地一拍手，“第一步，咱们先重新装修一下门面，至少得看起来像个正经道观。然后，印传单，全城派发！口号我都想好了——青溪观悬赏令：凡提供真实有效灵异线索者，一经采纳，奖励十文钱！”
“十文钱？！”师兄们又炸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陈凤英白了他们一眼：“羊毛出在羊身上。解决一个单子，少说也能赚个几十上百两，这点广告投入算什么？这叫前期投资！”
在陈凤英的强势主导下，青溪观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改革。
几天后，青溪府的大街小巷，都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几个穿着破旧道袍的道士，拿着一沓沓印刷粗糙的传单，见人就发。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青溪观重出江湖，专业抓鬼，童叟无欺！提供线索还有奖金拿！”
百姓们起初都当是笑话，可“奖励十文钱”的诱惑还是让不少人动了心。很快，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灵异线索”就雪片般地送到了青溪观。
陈凤英坐镇观中，仔细筛选。
“城西张大妈家，说晚上总感觉有人在床边吹冷气？这个像，可能是窗户漏风，接了。”
“城南刘秀才说，他写的文章第二天会自己变了样？这个有点意思，可能是梦游，接了。”
“城北赵铁匠说，他打的铁会自己飞起来？这个……先放放，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
就这样，陈凤英带着师兄们，开始了他们的“直播”生涯。
第一站，张大妈家。
当晚，张大妈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金光观也派了人来，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陈凤英不慌不忙，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在窗户缝边上晃了晃，火苗立刻被吹得歪向一边。
“张大妈，您看，”陈凤英指着窗户，“问题在这儿。您这窗户老化，有条大缝，晚上风一吹，冷气就从这儿灌进来。您睡在床头，自然觉得有人吹气。找个木匠修补一下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