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我婚前攒下的积蓄,全填进了这套婚房的首付和装修里;我那个早早过世的公公,是我在病床前端屎端尿伺候走的;陆宸前两年投资失败欠下的债,是我拿我父母给我的压箱底的钱还上的。
而陆玥呢?她在这个家里,永远是那个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和伸手要钱的成年巨婴。
婆婆孙雅更是把“女儿是宝,媳妇是草”这句话刻在了骨子里。
我累了,也倦了。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止住笑,嘴角的弧度却依旧冰冷。
“好啊,我去配型。”
陆玥和陆宸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陆玥眼底那抹算计得逞的得意,像针一样扎眼。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我的条件:
“但如果配型成功,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我自己的事,你们陆家的任何人,都别想再插手。”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僵在脸上的表情,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又决绝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自己告别。
在走廊的拐角处,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掏出手机。
屏幕的冷光映在我眼中,我开始冷静地搜索“骨髓捐献流程”、“捐献者权益保护”、“非直系亲属捐献法律风险”等关键词。
我答应去配型,不是妥协,更不是圣母心发作。
而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反击,需要一个最完美的舞台。
而他们,亲手把这个舞台搭好了。
既然她陆玥要疤痕不要命,那我就给她一个刻在骨子里的、永不磨灭的“疤痕”,让她为自己的自私和虚荣,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要演戏,是吗?
好啊,我奉陪到底。
02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到公司,手机就被各种消息轰炸得快要爆炸。
陆家的亲戚群里,几十条未读消息红得刺眼。
【思宁啊,你婆婆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耍小性子?】
【就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救命要紧啊!】
【陆玥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身上留了疤以后怎么说婆家?你都结婚了,就多担待点。】
【做人不能太自私,要不是陆家,你一个外地姑娘能在市里站稳脚跟?要懂得感恩!】
字字句句,都像是淬了毒的箭,争先恐后地朝我射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玥,正在群里上演着年度大戏。
她发了好几段长长的语音,声音哽咽,声情并茂地哭诉自己有多想救妈妈,但身体如何“不争气”,一想到要在身上动刀子就害怕得浑身发抖,又“不忍心”看嫂子为难,最后巧妙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孝顺、善良却又无能为力的可怜角色,而我,则成了那个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的“刽子手”。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别怪我嫂子,可能是我太没用了……嫂子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都怪我……】
好一朵盛世白莲。
我冷眼看着屏幕上那些虚伪的文字和语音,没有回复一个字,直接将群消息设置了免打扰。
刚走进办公室,陆宸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思宁,你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你快跟大家解释一下啊!亲戚们都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