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我一杯红酒：“合作愉快。”
我笑着饮下，却在镜中看见她偷偷倒掉。
三个月后，她的公司市值蒸发百亿，我的新产品横空出世。
深夜，她发来短信：“你赢了，但你知道那杯酒本来是为谁准备的吗？”
我回复：“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调换了我们的杯子。”
手机再度亮起：“不，你调换的是我和他的杯子。”
---
1
宴会厅里的空气像是浸透了蜂蜜，甜腻，粘稠。每一缕浮动的香氛都裹挟着野心与欲望。水晶吊灯泼洒下过分璀璨的光，将男男女女们精心雕琢的笑容映照得如同面具，在觥筹交错间碰撞出虚伪的声响。
林薇就在这片浮华中央，一身焰红色深V长裙，像一株怒放的、带着毒汁的花。她正与一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老总谈笑风生，眼波流转间，媚意与锋芒收放自如。
我端着酒杯，立在稍远处的阴影里，冷眼旁观。香槟气泡细密地升腾，在我指尖碎裂，带来微弱的、冰凉的触感。
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带来一丝熟悉的冷冽香水味。是李哲。他站定在我身侧，目光同样投向林薇的方向，声音低沉，不带什么温度：“她倒是如鱼得水。”
我没回头，只淡淡应了一声：“她是主角，理应如此。”
李哲的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他没再说话，我们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站着，像两座蛰伏在喧嚣边缘的礁石。他和林薇，一个是我名义上的男友，家境优渥，在家族企业里身居高位，是那种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精英；另一个，是我曾经的闺蜜，如今的竞争对手，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他们都不知道，我手里捏着什么。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金色的酒液沿着杯壁蜿蜒。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机会很快来了。酒会进行到高潮，司仪宣布慈善拍卖开始。一件清代的青花瓷瓶被捧了上来，釉色温润，起拍价不菲。几轮竞价后，价格僵持在八十万。林薇优雅地举了牌，声音清越：“一百万。”
全场微静。她享受这种聚焦的目光，下颌微扬，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我就在这时，向前一步，走到了光晕之下，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一百五十万。”
所有的目光瞬间汇聚过来，带着惊诧、探究。林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她侧过头看我，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更深的、带着玩味的笑意覆盖。她红唇微启：“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我毫不退让。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漫开。谁都知道我和林薇的关系，这场竞价，早已超出了瓷器本身的价值。
李哲皱起了眉，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我的手臂，低语：“唐蕊，没必要。”
我没理他。
林薇深深地看着我，忽然笑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她放下了号牌，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看来唐小姐是真心喜欢。君子不夺人所好。”
